衣的裴衝,齊刷刷瞧過來的目光裡頭都帶著嘲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丟醜。
趙夢不由自主地摸去拉扯自已不像樣的裙子,糟糕的是她覺得頭髮似乎也有點鬆開了,正想著去扶卻是已遲,只聽叮噹兩聲,兩隻金珠花先後掉在了地上。
二小姐終於轉換成披頭散髮的模樣。
趙夢身邊的丫環忙下去拾,趙夢的臉跟火燒過似的,熱辣辣的一片,啞聲道,“我…我…”
趙喧斥道,“還不快扶二小姐回房去換衣服,在這裡傻楞著做什麼!”
雖然趙喧不是個精明能幹的,但好歹也知些禮儀廉恥,家中內眷當著貴客失態如此…咳,這人丟大了啊!
趙夢終於被自己的丫環連拉帶扶地拖出了小院。
嚶嚶…
低微地啜泣聲把圍觀眾的目光成功地拉回到了地上的春柳身上,但見豆蔻年華的小丫環,釵橫鬢亂,哭得雙目微腫,眼光幽幽地望著鞦韆椅上的鳳目男子,又望向自家大少爺,似有無限委屈,要尋人傾訴…
趙喧面如玄壇,目光不善地盯著春柳。
“你也下去吧!”
大少爺一向都是很和氣的,若是見了順眼些的小丫頭們還會給幾個笑臉,然而今天的大少爺臉色卻是格外陰沉,春柳本來還待哭訴幾句,見狀也只得麻利地擦了淚,爬起身,行了個禮,一瘸一拐地也終於出了院子。
院中一時沉靜,忽聽有人笑道,“這麼說,我的茶點還是要等一會兒了?”
不是因他的茶點引來了亂子的高鴻又是哪個?
高嬤嬤忙福得一福,“老奴這就再去取。”
姜纓則趕緊上前去收拾地上的殘局。
趙喧衝著幾位貴客抱拳致歉,“慚愧慚愧,府里人粗鄙無禮,讓各位見笑了。”
在鞦韆上頭的杜鴻發出一聲低笑,榮郡王高宏則是微笑不語,只有裴衝搖搖頭答了聲無妨,雲松同情地望了趙喧一眼,安慰道,“表弟也莫太介懷,這不過是小事。”
誰家後院裡,沒有幾個糟心的女子?
當然了,象這般直白晃眼的,也真是奇葩了。
若是自己家裡也有這般丟臉的庶妹的話,…雲松摸摸下巴,這麼驚悚的事,還是不要想了罷。
儘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發現,天總是不從人願啊!
穩坐鞦韆椅的小侯爺終於喝到了高嬤嬤端來的玫瑰紅茶,…還有熱得剛好的如意卷兒,方才在酒席上都沒吃多少東西的眾公子們,此時都感覺有些餓了,大家將一盤子點心一掃而光。
趙喧看得鬱悶,在酒席上那麼精心準備的酒菜吃的你們看也不看,現在鬧出這一副飢不擇食狀是要鬧哪樣啊。但也是敢鬱悶不敢言,只吩咐再多拿些茶水點心過來。
比他還鬱悶的是趙希。
明明他這院子裡什麼有趣的也沒有好伐,為什麼這些人吃吃喝喝的有長呆的架勢?
好容易這幫人說了會兒話,終於起身要走了。
小猴爺偏偏又轉回身來,鳳目微挑,笑著指一指姜纓。
“希小弟,這個丫頭送給哥哥如何?”
☆、五四舊人
聽了杜鴻這話,其他三個都知道這廝又開始使壞了。
雲松撇撇嘴,唉,杜鴻啊杜鴻,你說你欺負個小孩子做什麼呀。
這位庶出的小表弟,看他院子裡這格局,也知道在趙家不是多受寵的,身邊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杜侯府裡奴僕如雲,來要人家的使喚人幹什麼。
嗯,當然了,若是要那個字寫得好的丫環麼…
何況那個被點名的小丫頭,縮在老嬤嬤身後,模樣是個極平常的,認真算起來,還不如剛才在地上打滾的丫環呢,杜鴻若是要了那個去,保證那丫環能樂得暈倒。
趙希驀然瞪圓了眼睛,怔忡片刻,回頭看看被杜小猴指著的姜纓,忽然間就抽泣起來,嗚咽道,“猴爺哥哥不要。”
一邊哭,一邊就跑過去抱住了姜纓的腰,一副生怕被杜小侯搶走的模樣。
雲松拍拍杜鴻的肩,道,“走吧,莫欺負小孩子了。”
倒是高宏和裴衝兩人都沒說話,只在一邊看著。
杜鴻一挑眉笑道,“什麼欺負,這不是在商量麼,希小弟,侯爺哥哥不白要你的人,拿東西來給你換,來來,你瞧瞧想要什麼?金銀?玉佩?夜明珠?”
說著便從腰間解下一個碩大的荷包,把裡頭的東西掏出來一樣一樣地展示給趙希看。
果然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