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姐姐不是說到了定原城就把她放下的麼?
姜纓卻是笑吟吟地望著趙希,在他手上寫了幾個字,一邊說話。
“趙希你熟悉這城裡,可要當好向導,替姐姐尋個好的客棧歇息。”
趙希只覺得手心癢癢的,那種酥麻的感覺又來了,差一點他就心猿意馬,顧不上感覺姜纓寫的字了。
姜纓卻是寫著,這幾人都是寧遠王府的侍衛。
寧遠王?
纓姐姐怎麼會和寧遠王扯上了關係?
趙希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想起前世,這位寧遠王先是被傳出與西部的胡人有勾結,後來又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
沒過幾年又突然發兵,號稱要清君側,大昭朝內戰兩年,寧遠王終於落敗,被死忠心腹護著,一路西逃,據說在西方邊遠之地,佔了個小國,也自稱大昭,不過卻被正統大昭的人鄙視,蔑稱為偽西大昭。
至於雲家,卻是敗落得越加厲害,但也沒聽過雲家和寧遠王有過什麼聯絡啊。
趙希也拉著姜纓,面上笑嘻嘻地,在她手上寫道,怎麼回事?
卻是帶著笑意開口道,“這個自然,不過纓姐姐,我也要跟你一道住客棧,這樣說話的時間就長些啦。”
姜纓爽朗一笑,“隨你。正好你身上也有傷,也省得再回書院還沒有人照看。”
卻是在趙希手上寫道,此事說來話長,回頭與你細說。
馬車進了定原城,這還是姜纓頭一次到定原城來。
瞧著那城牆高大厚重,整個城依著背後的天龍山山勢而建,天龍山如靜臥著的青龍,將定原城守在懷中,數十丈寬的青龍河自旁緩緩流過,而古樸厚重的城池卻是氣象磅礴,格局不凡,雖不及京城那般龐大華麗,卻也別具風華。
姜纓想起曾經看過的史書,史載這定原城在前朝可是北方重鎮,幾乎是北方最大的城池。
再往上數,還曾經有朝代以之為都城,就是大商朝的皇室也是據著定原城才發家稱皇的。
也正因此,當大昭奪了大商的天下之後,對這定原城也格外重視。
這重視卻不是發展本城民生,加強城防什麼的。
而是請了風水師來,好一番折騰,派兵丁把定原城強拆得強拆,封堵的封堵。
所有的街道都改作丁字,意為斬斷龍脈。
又將繞城而過的一條河遠遠引走,好破壞這此地的風水氣運,免得再出王者,同大昭高氏爭天下。
果然被改得面目全非後,這些年定原城日漸衰微,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榮光,但畢竟從前的風骨猶在,一些流傳百年的書院,老字號和寺廟,仍能折射出幾分過去的輝煌。
在趙希的指路下,姜纓一行人住進了定原城的一家客棧,雖然不是最大的,卻也乾淨舒適,鬧中取靜,交通方便。
趙希直接就跟清鳳書院的那輛大車分道揚鑣,跟著住進了客棧。
把一干書院的師哥們瞧得又是眼紅,又是好笑。
趙希這個小師弟,幾乎是他們這一批學子裡最小的,一呆三年多,年節時也不見他回家,只當他冷清傲慢,親情淡漠呢。而且這些年裡,也沒見他家親人來探望過,大家都知道他是庶子,也就不以為奇。
沒想到這位姐姐一來,這小師弟那歡天喜地的勁兒,就是當初他考上了舉人,也沒這麼高興啊,而且破天荒地頭一回不在書院住了啊。
客棧規模不小,姜纓直接包了個小院子,這院子裡有三間正房,三間廂房,是足夠這七八個人住了。
姜纓先安頓趙希躺在床上休養。
又讓把王繡兒叫來,姜纓讓魏娘子拿了十兩銀子出來,道,“既然已經到了城裡,這位娘子就將養兩日,再尋了合適的商隊跟著回鄉吧,單身女子僱車,的確不大太平。這個銀子你收著,我再讓魏娘子幫你在客棧裡尋了個房間,這兩日的房錢也幫你付了,萍水相逢,便也只能幫你至此了,還望王娘子好自為之。”
姜纓不打算讓這王繡兒也住到這小院裡來。
畢竟王繡兒曾經當過趙暄的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趙希的身份了,雖說她現在已被趕出了趙府,但保不齊日後還有什麼牽連,姜纓這也是防患者於未然。
王繡兒一聽這位救命恩人小姐居然只管自己兩天就要撒手不理了,頓時就眼淚汪汪地道,“小姐對奴家有救命之恩,奴家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小姐做報答。”
說著就給姜纓呯呯地磕頭。
姜纓眉頭微蹙,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