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說的話是不是可以試一試，比如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並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可與沈復似乎也並不是不能在一起的，因為沈復吻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噁心或者厭惡，甚至他還因為沈復的吻渾身發燙。
林孰意把這種生理性的感覺歸結為他對沈復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感。
可林孰意也知道在天朝，同性戀這條路是很難走的，跟大燕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大燕雖然男風盛行，可沒有誰會娶一個男人，因為歸根到底男人都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在這一點上天朝甚至比大燕更難，因為大燕男人尚且可以三妻四妾，而在天朝，男人是要從一而終的。
林孰意喜歡從一而終，所以他才要慎重選擇，如果不是要攜手終老，他半點也沒有興趣玩什麼戀愛遊戲，他喜歡的人都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這個觀念從以前到現在都根深蒂固。
所以如果他對沈復的吻並不厭惡的話，他現在需要在意的不是沈復是個男人，而是對他情深意切表白的沈復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人。
想著林孰意就又舒展了身體滑進溫泉中，眯著眼睛不想不顧的享受起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似乎就不需要他考慮什麼了，沈復不是要追他麼？追吧，他不反對了。
林孰意彎起嘴角，繼續將沈復當做空氣。
沈復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回味一般的舔了舔嘴角，只是不知道回味的到底是酒還是那個吻罷了，因為他從始至終視線都沒有離開過林孰意的臉。
不想搭理他也沒關係，反正他也並不討厭他不是麼？
如果是討厭他的話，被親的一瞬間就應該反應過來給他一巴掌了吧。
沈復彎起嘴角，所以他才說吃幹抹淨指日可待。
已經嚐到甜頭的沈復並不知道林孰意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這個道理，林孰意雖然不討厭他的吻，不過甜頭不能接二連三的吃，要是到時候真的讓林孰意惱了，著急上火的還是他自己，於是沈復也隻字不提剛剛那個吻的事情，而是將圓盤再次推到林孰意麵前，然後自己也坐了過去，“有間的糕點很好吃，真的不嘗一點？”
林孰意慢慢睜開眼睛，這次沒有爆粗口，而是將裸露的手從水裡伸出來，在池邊的毛巾上擦乾，看著圓盤上的兩個碟子裡不同樣子的糕點，其中一個就是沈復之前說過的沙琪瑪，他曾經在大燕的筵席上吃過一次，似乎是遊牧民族的傳統糕點，酥香可口，入口即化。另外一種則格外漂亮，顏色多種多樣，像是夾心餅的樣子，餅邊還有漂亮的裙邊。
這小小的糕點倒是讓人很驚豔，林孰意伸手捏了一個問沈復，“這是什麼？”
沈復笑眯眯的又給杯子裡倒了一杯紅酒，“馬卡龍，配紅酒吃的。”
這圓盤裡的兩種糕點對他來說都有些甜了，不管是中式的沙琪瑪也好，還是西式的馬卡龍也好，他都不是很喜歡，不過換成是林孰意的話就相當喜歡這種甜絲絲的小糕點了吧。
果然，林孰意只咬了一口，就甜的眯起眼睛，薄且酥脆的外殼，然後是又軟又綿密的內層，和他吃過的奶油蛋糕的質感不同，內層中似乎因為杏仁粉的加入，不但使它充滿杏仁的醇香還給軟膩的餡料增加了嚼勁。
沈復晃晃杯子裡的紅酒，充分醒發之後遞給林孰意，“配上這個一起嚐嚐。”
林孰意就著酒杯抿了一口，絲毫沒注意到那是沈復之前喝過的杯子，紅酒的微酸中和了馬卡龍的甜，然後在口腔裡混合出另一種獨一無二的味道，果真是絕配。
然後兩人就在霧濛濛還帶著些微硫磺味的溫泉池中享用起了甜點，氣氛還是有些曖昧，卻意外的和諧。
再有兩日就要回s市了，所以最後的這兩天當然在有間放肆的玩了個夠。
陳放一直沒有打聽到兩個人到底進展到了哪一步，不過看沈復一直笑眯眯的臉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好事情。
兩天後，沈復和林孰意告別了陳放又自己開車準備回s市了。
來h市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期間林孰意和沈復也跟老楊頭透過好幾次電話，不知道沈復從哪裡找來的人，西秦飯館的重灌也格外的快，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不過大概也因為西秦飯館是重灌而不是修建吧。
兩人走之前給老楊頭打了個電話，聽說他們兩個要回來了，老楊頭倒是格外高興，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好把飯提前做上。
兩個人又在h市買了不少的東西，裝了滿滿一車，比來的時候還要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