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分明是圖謀不軌。” 程峰用僅有的左手挾緊了盒子,雙膝一軟,正當眾人以為他要跪地求饒時,他的人已如彈丸一般從視窗躍了出去。
窗外一柄青銅劍已在等著他,李太醫除了醫術精湛,想不到輕功和劍術俱佳。青銅劍尖的鮮血滴下,獨臂的程峰像條死狗般躺在地上,嘴中不停地重複著三個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李太醫怒斥道:“大王親眼目睹,你還想狡辯不成?”
在場的侍衛全都傻了眼,誰敢相信謀害太子的人竟是大王的親信程侍衛,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雲嘯與他同門多年,見他落得如此下場,早就心軟了,雙膝跪倒道:“大王,我師哥說不是他……”李太醫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臣也相信不是程侍衛,他劍法雖高,卻是一個獨臂人,臣敢斷定他在這宮中必定還有同夥,請大王下令嚴查。”
這一番話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雲嘯的目光從安王掃向李太醫,再從李太醫掃向地上,他再次跪了下來。程峰的眼神已擴散,獨臂緊緊摟著那隻塗漆描金的木盒,鮮血延著青石地板四處流敞,就象一株怒放的紅梅,他顯然已經聽到了李太醫的話,嘴中依舊不停地重複著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注:庭燎就是在院子裡點燃的火把。周禮規定“天子庭燎數為百,公為五十,侯伯之男三十。”
☆、第二十五章 篆香消,猶未睡(二)
雲嘯哽咽著抱起程峰:“師哥,我帶你回吳國……”這句話說出口,心中又是一痛,吳國早被越國滅了,那個故土他們回不去了。他轉眼看向安王,可是此時的安王已根本無暇分顧,太子毒性上攻,暈死過去了。
雲嘯百口莫辯,別無選擇之下只得抽出了吳鉤劍。他不願對這幫忠心耿耿的侍衛下毒手,自己卻好幾次差點中了毒手。
冷月如鉤,冷冷笑看著這一群昔日的兄弟在火光中拼命嘶殺。雲嘯長嘆了一口氣,正準備放下吳鉤劍束手待斃,一陣朔風捲起塵沙,一百枝庭燎齊聲熄滅,眾人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待到他們重新點起庭燎,雲嘯和程峰已經不知去向,再一清查才發現,太子寢宮中還有一名婢女也失蹤了。
拂曉的微光碟機散了濃重的霧藹,天色漸漸放亮,舒筠師兄弟三人帶著雲嘯等人來到宮牆,公子晟的隨從早已等在那裡接應。眾人攀上牆頭後,昏迷中的程峰猛然一陣抽慉,懷中的木盒跌了出來。雲嘯連忙把他從背上放下來,焦急地連聲呼喚,卻哪裡還能答應。
木盒翻翻轉轉,直往城牆下掉去,陳域待要去抓,卻哪裡夠得到。這一段宮牆有百尺高,這隻木盒若是照實摔到地面上,只怕會碎成粉末,緊急之下,一旁的公子晟奮不顧身躍了下去,舒筠的手剛伸出,還沒來得及拉,又一個師弟毫不猶豫跟著躍下。
鳳凰臺上的盟誓被城牆上的風吹得四處激盪,“……那你要追緊點,如果我飛累了,我的雙腳就能停在你肩頭。”眼前的人有著跟趙菱一模一樣的容顏,甚至連眼神都那麼酷似,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師弟……趙晟……”陳域追著公子晟不停往下跌的身影,急速下墜,雪影劍在城牆上劃出刺耳的尖銳聲,十尺、八尺、六尺……近了,只差一隻胳膊的距離了,可是地面離他也越來越近,陳域雙足在牆上一蹬,身形加快,終於抓住了公子晟。
雪影劍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所到之處,黑漆漆的牆上頓時多了一條銀色的火龍,迅雷般蜿蜒向下。直到兩人安全著地,牆頭上的舒筠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把目光移到地面上時,渾身冷汗淋漓。
太陽終於掙破雲層的籠罩,天上霞光萬道,地上刀劍林立,枯海門的門主和眾高手早就恭迎多時了,魏國公子罃率領手下大將跟她並肩而立。公子晟這才明白,原來他早就和枯海門暗中結盟,所以才不遠千里跑到洛邑,順道還能打劫一顆迴風院的稀世珍珠。
公子罃擊掌讚道:“好輕功,好膽略,今日可算是大開眼見,只是兩位就算要急著送禮,也不該從這麼高的城牆上躍下,這叫我如何過意得去。”
公子晟笑道:“害大家在這裡等了一整夜,我也好生過意不去。”
公子罃臉一沉,斥道:“可是你讓我好失望,傳聞趙國長公子才智出眾,尊禮尚賢,天下慕名前去投奔計程車不計其數,可是今日竟跟江湖草莽混在一起,潛入大王宮中,做出這等竊賊行徑,你不怕丟臉,趙國也不要臉嗎?”
公子晟反唇譏笑道:“你也讓我好失望,傳聞魏國長公子酷愛珍寶,眼光獨到,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