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一邊開著車,一邊嘆著氣,道:“纖纖,你可害苦我了,你人一走,我就慌了神,開車一個個岔道的尋找,要不是在這裡找到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爸爸交代啊。”
纖纖微微感到內疚,看了蘇晨一眼,慢慢低下了頭,小聲道:“對不起,宋大哥,我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晨打斷了,道:“謝他幹什麼,他是大哥嘛,妹子不見了,不找還是人嗎?話說老子都水沖走了,這廝都不來下游看看,真夠禽獸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衝著纖纖擠眉弄眼,一臉壞笑,纖纖會意,也跟著蘇晨道:“是啊,宋大哥,蘇大哥不見了,你也不來找找,真是不夠意思啊。”
宋縣長的車明顯的頓了一頓,他轉過頭來,認真的道:“蘇晨不見了,我心中也不好受,但是汛情緊急,我要是找人去了,誰來主持工作?個人私情和是非大義,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蘇晨和纖纖看著宋縣長髮急,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相視而嬉,宋縣長恍然大悟,道:“你們兩人把我當猴耍呢,有你們這樣對付大哥的嗎?”
三個人說說笑笑,又開了十多公里,隱隱已經看見大渡河堤壩下面的燈光了,一個個應急帳篷,整齊的搭在沒有洪水的高地上,人們來來往往,忙忙碌碌,依舊可以聽見壩堤上傳來震天價的轟鳴,洪水雖然已經被攔住,但是豆腐渣工程的堤壩,到底能不能完全攔住兇猛的洪水,仍然是個未知之數。
不過學生們已經被疏散逃離,如果堤壩決口了,損失當然巨大,但是至少沒有人命傷亡,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慢慢來,排成隊,每個人一碗,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請到帳篷之中,有我們的醫師診斷治療。”
白色帕薩特剛剛停在高地之上,蘇晨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的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心中一喜,微笑起來,這老頭也趕過來了。
只見那人身穿黑色的綢緞長衫,頭髮半白半黑,精神矍鑠,滿臉紅光,正是自己的得意大弟子老王。
老王的後邊,還有不少浩然堂的醫師,每個人都忙忙碌碌,按摩推拿,接骨正骨,拔火罐、艾草灸,每個人身上都穿著跟老王差不多的長衫,一身中藥郎中打扮,上面都印著浩然堂的字樣。
這樣一群人,遠遠看去,極有氣勢,蘇晨暗暗點頭,自己這個徒弟雖然是個生意人,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不含糊的。
老王的身邊,正熱氣騰騰的煮著一大鍋藥湯,隊伍排成一條長龍,民眾們正依次走上前去,每個人服用一碗藥湯,兩個藥師分別用一次性的湯碗盛湯,忙得不可開交。
在忙碌的醫師之中,蘇晨還意外的發現了項剛,他也穿著浩然堂的郎中服飾,忙忙碌碌,稍微顯得生澀的幫一箇中年漢子撥火罐。
雖然說中醫西醫不分伯仲,各有千秋,但是看到一個西醫精英,重新學習中醫,重新審視繼承老祖宗傳下來的醫術,蘇晨還是很開心的。
他下了車,慢慢地向老王走去,站住了身子,咳了一聲。
“咳…咳咳咳。”
他很用力的咳嗽著,老王頭也不抬,正細心從一個藥簍之中挑選藥材往大鍋之中放,慢慢的道:“風寒再加上支氣管感染,喝一碗驅寒益氣湯就好了,請那邊排隊。”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還有些沉痛,蘇晨湊過去一看,只見老王悲悲慼慼的,一邊挑選藥材一邊還不停的用手抹眼淚。
“老王……你怎麼了?”蘇晨心中納悶,一拉老王的衣襟。
老王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身子忽然一抖,微微鞠著的身子忽然一下子挺直了,他好像不敢一下子回過頭,只是慢慢的一寸寸轉身過來。
“師父!”
老王看見了蘇晨含笑的樣子,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手顫抖著,手中的幾塊杜仲掉在地下,臉上的神色由驚訝變得狂喜,終於喊了出來。
“師父,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嚇死老王了……”
老王嘶啞著聲音喊了起來,差點跳起來抱住蘇晨了,蘇晨心中感動,看著他瘋狂的樣子,趕緊向下壓了壓手,道:“淡定!淡定,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第七章 草繩哥的崛起
老王依然一臉激動的樣子,好容易忍住了沒有大叫,興奮的道:“我進門剛剛到了個把小時,剛剛到了這裡,就聽得這裡的災民到處宣揚師父的事蹟,可是聽到後面,就越來越不對了,這些人說師父被洪水沖走了,說的有眼睛有鼻子的,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