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馬上來了興趣:“下午?規模如何?”
“不算大,不過據我所知,東京的競拍會和中國的不太一樣。”鈴木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很特別,駱先生去了就知道了,我會陪同做翻譯。”
“那我就先謝謝了。”駱天開了一個玩笑:“這算是對我的放風嗎?”
鈴木尷尬地笑了笑,眼睛看向駱天拿在手上的書,駱天故作不知,將書隨意地放到桌上:“工作,現在開始吧。”
駱天徑直走到堆放古玩的那些箱子前,已經鑑定得差不多了,就只剩這些比較精貴的高古瓷了,駱天蹲下身去,準備自己來,一方面,他擔心不懂古玩的這兩個小弟粗手粗腳,打破這些瓷器,另一方面,駱天在蹲下去的瞬間,快速回頭看了一眼,找到鈴木正一個動作,他正快速地在翻看自己擺在桌上的那本書!
駱天不急,因為這屋子裡沒有強光,而且就算有,鈴木也未必看得到,因為那字的顏色變化幾乎肉眼分辨不出來,話說這古玉平對自己也夠有信心的了,萬一自己參不透呢?他們不是白費功夫了?
駱天不急不緩地拿起一件高古瓷瓶,一般都知道五大官窯,可是這高古瓷器,可是元以前出土的瓷器,年代較宋瓷器要早,最明顯的特點是上面的土斑,駱天抬起來一看,搖搖頭,直接又丟了回去。
“怎麼了,駱先生?”
“贗品,上面的土斑是做出來的,而且做得很小兒科。”駱天說著,把瓷瓶又重新拿了起來:“剝釉處與有釉之間沒有過度層次,土斑為塊狀,要知道,高古瓷器上面的土斑是蚯蚓狀和蠶卵狀的,這是很明顯的破綻。”
鈴木很是失望,贗品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衝旁邊的兩個人使使臉色,其中一人立刻站了出來,拎起那瓷器朝旁邊的倉庫走去,那邊屬於工藝品,涇渭線分明。
駱天繼續工作,鈴木站在旁邊拿眼盯著,駱天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侷限,只覺得渾身每個毛孔都不自在,盼著早點結束這種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駱天停下筆,把記錄的結果推給鈴木:“接下來的事情就得麻煩鈴木先生了。”鈴木正要做的就是把駱天的鑑定結果翻譯成日文,這也是不小的工作量了。
鈴木正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也覺得頭有些暈:“看來,多掌握一門外語,有時候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對了,司忍先生的中文?”
“他在中國住過一年,為了逃避日本警方的指控,不過還是失敗了,就在你來日本的前一個月,組長剛剛被釋放。”鈴木正說道。
下午,東京某處,這裡正舉行著僅限於東京,名古屋,大阪三地的古董展銷會,站在展銷會門口,駱天驚訝地看到門口樹著喏大的提醒牌,而且上面是用中,日,英三國語言進行標註。
“最近幾年,中國遊客參加展銷會的人數一直在上升,所以展銷會針對中國遊客特別推出了中文版的提醒牌。”鈴木正替駱天翻譯旁邊會場工作人員的話。
駱天走近去,上面寫的是展銷會的特別規則,這一看不打緊,駱天大吃一驚,這和國內的古玩市場完全不一樣,首先,顧客均為參加古董展銷的古董商的朋友;第二,不可還價;第三,顧客有中意之物,須經相識的古董商與所有者接洽,貨款也須經相識古董商向所有者支付,該古董商從中獲取規定比例的收益。
最後一條類擬於中國的摟貨,只是摟貨是完全義務幫忙出售,不提取一分錢收益,日本的古董商卻要從中抽成。
“你有認識的古董商?”駱天立刻明白過來,這裡沒有熟人是進不去的。
“自然,我們現在也做古董生意。”鈴木正遞給駱天一個出入證,掛在脖子上:“進去吧。”
駱天走進去又開了一番眼見,這裡的古董商人都穿著筆挺的西裝,像是在參加什麼正式的會議一樣,鈴木解釋道:“因為場地設在百貨商場內部,所以著裝必須符合商場的規定,平時的話,也不一定這麼正式了。”
整個展銷會分為兩個部分,倒是簡單明瞭,一部分為洋古董,一部分為和古董,和自然就是指日本了,不管是洋古董,還是和古董,每個展臺面前都放著一份彩頁,供人免費取閱,奇怪的是,上面的廣告味兒卻不濃,倒是醒目地註明了古董展銷會的時間和地點,僅僅只有一兩幅古董的圖片。
“日本沒有像中國那樣一條街式的古玩街,分佈非常分散,東京西荻窪車站附近就有六十多家古董店,卻分佈在方圓三四平方公里的近千家店鋪之中,如果沒人指點,找起來費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