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2 / 4)

小說:嫡策 作者:津夏

路大步,不能跑,不能跳,我的人生好像就這樣被拘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下面。。。”

方皇后仰著頭比劃了個手勢,笑著看向行昭,目光溫溫的,又將手勢放大:“。。。等當了皇后,進了宮,原本這麼大的四四方方的天就變成了這麼大,大了可規矩卻更重了,原來的那個以美豔與聲色侍君的顧皇后一夕之間就變成了日日都要見面的慈和宮裡的顧太后,我心裡怕不怕?自然是怕的,可我不能怕啊,因為我的阿福也嫁進了定京,嫁到了人人讚頌的規矩極好的臨安侯府賀家,嫁給了定京城裡的碧玉明珠。孃親去得早,我也嫁得早,我出嫁的時候阿福才五歲,扯著我的袖子哭著叫‘姐姐,姐姐’,爹爹不會教女兒,只會一味地寵,也幸好阿福個性溫和,否則又是個養得跋扈任性的小娘子。阿福嫁進來了,我得護著她,再多的怕也只能變成更多的勇氣。。。”

行昭輕輕揚了揚頭,方皇后這樣平平淡淡的一番長話幾乎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個世間誰活得不難?

應邑是活得艱難,母親身世低微所以見識淺薄,遇見的男兒都是偽君子真小人,身為金枝玉葉卻活得壓抑偏執。

因為她活得艱難,因為她有痛苦與悲傷,因為她需要,她就可以罔顧人倫道德,為所欲為了嗎?

活得再難,也要堅守,堅守一種信念與底線。

午後的光輝如同清水一般直直地傾灑下來,方皇后的話鋒一轉,迴歸正題:“我便是在那個時候才真正地與我這位嫡親的小姑子相處的。。。”

是了,太子尚未登基,沒入宮住,方皇后對顧氏與應邑也只能遠觀。

“長得極好,個性也強,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手,東宮的黑漆羅漢象牙床她想要,顧太后便找皇帝討,皇帝心軟,揮揮手給了便也給了。應邑拿到手了卻嫌棄,‘嫂嫂在西北長大,半分家教也沒有,一張這樣好的床也能用得連象牙也不那麼白潤瑩然了。’,皇帝當做笑事和我說,我卻不能笑,只能第二天又開了庫房選了一張嶄嶄新新的黑漆象牙屏風給她送去。。。”

“向公公回來稟告,應邑死前喝下的那杯茶里正好摻了我留下的湯藥,盛茶的茶壺裡也有。有趣的是,應邑斟了兩杯茶,可只有一杯被她自己喝了,另一杯卻被孤零零地遺棄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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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九章 後事(中)

第一百三九章 後事(中)

方皇后邊說花兒,邊側過頭將槐花兒插在青碧無瑕的蒲草之中,語聲平朗:“應邑想讓賀琰和她一起死,可最後一刻又變了主意,兩杯茶水一杯沒了,一杯放著,直到涼透了,冷完了,就該被倒掉了。就像這兩個人一樣,應邑撒手解脫了,賀琰卻還活著,日日膽戰心驚地活著。這是應邑一生中對賀琰的最後一擊,也是對他的唯一一擊,並且一擊即中。愛人變成敵人,這才是最可怕的。”

行昭的手緊緊揪住裙裾,再緩緩放開,襦裙上皺皺巴巴的一片像極了時光長河裡永難磨滅的傷疤。

賀琰是應該怕的,他不僅應該怕,還應該愧疚與恐懼,他更應該每天惶惶不可終日地苟延殘喘在這個人世間。

人生中兩個對他肝腦塗地的女人都以同樣的方式死在了他的眼前,母親是他逼死的,應邑又何嘗不是被他逼死的!

“愛。。。”行昭歪著頭低低呢喃著這個難懂的字眼兒,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或許應邑到最後已經不愛賀琰了吧,只有看透了才會選擇孤身赴死,獨自走向一個沒有賀琰的未來?有了愛,才會有恨,反之亦然,在最後的最後,應邑看穿了賀琰的嘴臉,放下了執念,已經不愛他了,又怎麼會恨他呢?

再想一想,若是當時賀琰喝下了那杯茶,她的心境又會變成怎樣呢?還是會歡欣的吧,因為計謀的成功和人力干涉之後的回報,以及總算能給母親一個交代的釋懷。

可歡欣之後呢?

所有的荒唐與愚蠢一旦被蒙上了“愛”這層紗,就會奇妙得變得讓人憐惜起來,行昭卻並不喜歡這樣的感受。

錯了就是錯了,可憐並不能當飯吃。

方皇后輕笑出聲。透過染上初秋昏黃的花間繁榮,靜靜地看著迷茫與悵然的小娘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應邑身亡,要問誰最高興,她算得上一個,畢竟被應邑算計至死的是她的胞妹。

按理說,行昭也能算得上一個,可小娘子這兩三日卻絕口不提應邑身故的話頭,照舊吃喝照舊描紅,照舊挨著她撒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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