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地方呢?”
“先生,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他不是在星期六深夜,就是在星期日凌晨把爆炸物帶進去。可能只在王妃一行到達之前幾個鐘頭帶進去。要是我用爆炸物去殺人,我是會那樣做的。在我看來,只有那兩個地方最容易出事,因此我打算在那兩個地方竭力制止他——可能在星期六深夜,但更可能是在星期日凌晨去制止他。”
“如果你估計錯了,如果他的計劃不是這樣,那怎麼辦?”
“那麼,不是我被殺就是王妃一行被殺。要不然,你就得使他們遠離樂園一百英里以外。先生,你知道,另外還有一個微乎其微——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詞——的可能性。”
“還有什麼可能性?”
“那種可能性我已經撇開不管了,那就是王妃一行一進樂園的大門他就可以把他們殺死,而且可以在他自己不在現場的情況下辦到這一點。”
M憂慮地哼了一聲。房間裡的其他人一陣騷動,低語之聲此起彼伏。
“你們選中我為白馬騎士,”邦德由衷地向他們微笑,“那麼,你們就得信任我,放手讓我按自己的辦法行事。否則,你們就把別人扶上馬去。”
房間裡長時間一片靜默。沒一個人看邦德和M。終於還是M開了腔。
“好吧。祝你好運,詹姆斯。白馬騎士就是你了。”
第十九節 奇景裡的謀殺
後來,笑容可掬的本對邦德說,這是1992年歐洲迪斯尼所經歷過的最怡人的最期六之一。據本說,1992年由於氣候原因自然災害頻仍。今天,迪斯尼樂園卻人山人海,陽光燦爛,把城堡上的塔樓照射得熠熠生輝,大雷山周圍的湖水銀光瀲灩,遊人喜氣洋洋,和藹可親。
大多數小娃娃——也有些大人——身佩勿忘草,手拿氫氣球。玩騎乘木馬、飛機、飛船、遊船之類的景點空空如也,闃無人跡,人人都湧到空曠的地方,準備看下午的大遊行。美國主街的人行道上,地勢很高的冒險地的甬道上和發現地的周圍遊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背。
遊行是邦德遊覽奧蘭多的奇妙王國回去後還清楚記得的情景之一。在法國這兒,這次遊行卻比他記得的那次規模更大,也更精彩紛呈,但這也可能是時間隔得久,記憶有點模糊之故。遊行隊伍像彩色斑斕的長蛇躍上街頭和人行道,載歌載舞,鼓樂喧天,蜿蜒而去。遊行樂隊昂首挺胸,大踏步而過,慶祝那個偷盜了世人之心達60年之久的厚顏無恥的小老鼠。有一群人兩腋夾著很高的木棒,全身懸空,時而跳躍,時而彎身如弓,時而像車輪旋轉,還不時地高高擲起他們的柺杖,像變戲法一樣做出很多似乎不能做出的動作。化了裝的男女青年舞蹈演員好像是從好萊塢的電影中走出來似的。
在樂隊和舞蹈隊伍中間插入一長串活動模型:願望井立在白雪的旁邊;侏儒扮小丑;辛德雷拉的南瓜車用六匹披紅掛綵的旋轉木馬拉著走;胡克船長的船載著彼得·潘、溫迪和迷了路的幾個男孩航行在動畫海洋上;有可厭的熊、美人和野獸;有魯賓漢和狡猾的謝里夫;有《叢林書》上提到的各種動物等等。迪斯尼也有一些人和群眾中的小孩在一起,邊走邊跳。米老鼠坐在令人尊崇的王座上,穿著燕尾服和猩紅色的褲子,手上戴著白手套,向下面的人群揮手致意。有一會兒人群中轟然響起了大笑聲和歡呼聲。處在這似幻似夢的情景中的每一個人又變成了小孩,陶醉於這奇幻的情景之中。
邦德混跡於人群之中,認不出來了。他頭戴灰白色的假髮,鼻樑上架著一副厚厚的角質架眼鏡,容顏老了許多,走起路來老態龍鍾,腰有點前傾,腿有點瘸。他本來是不屑於喬裝打扮的,但為了抓獲德拉貢波爾,他就是赤身露體去赴湯蹈火也肯幹——他認為,在即將到來的二十四個小時平安過去之前,有人甚至會要求他去赴湯蹈火的。
現在,他在樂園裡到處遊逛,喜氣洋洋地微笑,看著奇普、戴爾或明尼給吵吵嚷嚷的一群群小孩在紀念冊上親筆簽名,而普盧託和古菲則和各種年齡的小孩一道玩耍,自己扮傻瓜。接著,邦德感到不寒而慄。如果那個穿著悶熱衣服,扮演古菲的人就是德拉貢波爾其人,那怎麼辦呢?
他很快就打消了這種想法。這不是不可能的,但這種想法畢竟有點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味道。因此,他離開了那兒,到一些玩騎乘木馬、飛機、飛船的地方去觀察,也藉此打發時間。像上次去美國時那樣,他也去遊覽幽靈莊園——他們這兒是這樣叫的,其實美國叫凶宅。幽靈莊園的確產生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特殊效果:舞廳裡,18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