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莉克說:“你認為勞拉是他選定的受害者?是他選定的目標?你難道不認為她可能只是不幸被殺?那個叫戴維·多金的人,或者其名尚不得而知的人,沒有什麼固定的目標,只是在那裡等,先看見誰就殺誰,這難道不可能?”
“馮·格魯塞小姐,星期四即便在下雨,山上的人還是很多的。那個愛開玩笑的人決不是在等任意一個人。他忍受寒冷,冒著大雨等的是勞拉·馬奇。”
“那麼他一定很有把握她將到山上去。”邦德沉思著說道。
“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的粉紅色的小細胞告訴我,她就是目標,他等的只是她這個人。他知道她將出現。”
“你既是負責本案的警察,曾想過要去逮捕他沒有?”
“逮捕多金或真實姓名不詳的那個人?啊,不,不,我無法逮捕他。我認為他早已離開了瑞士。但是,邦德上校,無論如何我要把我的報告交給倫敦警察廳,使他們能把本案辦下去。明天查詢會一開完,我就只當顧問,再也不插手本案具體事宜了。這一點難道還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沒有!不讓倫敦警察廳介入本案,某些部門會有些焦急的。”
萊普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的,是的,的確是這樣,這一點我完全理解,但不久以前所有情況都變了。我從第一觀景點下來時已有新的指示在等著我。說實在的,我現在與你們談話是想給你們一點小幫助。我是假裝在回到我的總部以前沒有接到新的命令的。”他的臉上再次現出狡黠的神色。“我猜,這意味著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你們也要脫離本案。”
“脫離——?”他開始冒火了。“這究竟是怎麼搞的——?”
萊普克又用右手的食指摸摸鼻子。“我認為自己是個心地善良的法官。我覺得,我應該把我已經知道而你們還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那就是你們獲得了大赦。現在,我想我該用我的車把你們倆送回格林戴爾沃爾德,讓你們去領回你們自己的車了。到那時就會發現他們已不讓你們再辦此案,而我呢,則可以表表功,同時還要表示驚訝!”
“詹姆斯,你認為他們不讓我們再辦此案是真的嗎?”他們正在驅車返回因特拉肯,由弗莉克駕駛。
“如果博多那麼說,也許情況真是那樣,儘管我並不能理解他。要是他知道已經不讓我們再介入此案,他幹嗎還把所有那些情報都告訴我們呢?”
“也許他擔心有人企圖掩蓋事實呢?”
“誰會幹這樣的事?”
“你們的姐妹局不會幹?MI5不會幹?”
“他們已捱了一記重擊。我們的局長不會讓他們那麼幹。他們可能因我丟了那封信大發雷霆了,也可能讓我們繼續留在這一帶會有某種危 3ǔωω。cōm險。”
“原有的危 3ǔωω。cōm險我知道,那麼新的危 3ǔωω。cōm險是什麼呢?”
他說他將會講給她聽,而且只講一次,接著他匆匆瀏覽了一下他記錄的種種疑點: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助理在華盛頓被暗殺——特別是那個老年人,他身穿L.L.比恩襯衣,頭戴一頂鴨舌帽,帽上有這樣的題字“託圖,我想我們再也不在堪薩斯了”,他手握一根鴨頭銅柄的柺杖。“我們手頭的檔案有限,人手也不多。在48小時內兩個人使用相同的武器這種可能性肯定是微乎其微的。如果真的再也不讓咱們倆介入此案,我要提醒你這一點。”
“但是我不肯就此罷手,詹姆斯。這種疑案我喜歡。我要把它偵破。”這一次她的話聽起來就像慣壞的孩子在撒嬌。
“我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肯就此罷手嗎?”
“當然不肯。”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
“你是說如果不讓我調查此案我會怎麼辦?我的休假期快到了。我現在就要求休假一個月,進行私人調查。但是我不認為這種情況真的會發生。”
“把你在倫敦的私人電話號碼給我,我可以隨時給你打電話。”
當他們終於走進維多利亞…少女峰旅館的門廳時,邦德看見的第一個人是M的參謀長比爾·坦納。他正站在那裡嚴肅地和一個女人在深談。那個女人臉色憔悴,面容嚴肅,頭髮呈鐵灰色,從高高的額頭往後梳,緊緊地披在後面。
“真見鬼!”弗莉克低聲說道,“那是我的頂頭上司格達·布盧姆,以‘鐵的格達’聞名於我們情報界。”
當‘鐵的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