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山心煩意亂地說:“所以我才想跳河了!”他靠著欄杆一屁股坐下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自己的優柔寡斷。
莫爾挨著他坐下:“卓越一定是找了個賓館住下了,她需要找個安靜地方一個人哭一下,她需要發洩,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去她單位找她,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電話的……”
“我不想失去她。”
“那就留下。”
“那我就失去自己了。”
莫爾還能保持清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藍家山慢慢地說:“如果我失去自己,也會慢慢地失去她。”
莫爾嘆了口氣:“留在巖灘就能找到自己?掙了錢就有自信?如果你這麼想,就這麼去做吧。”
“可是,沒有她的日子,我其實沒做好準備。”
“等她擦乾眼淚,由她決定吧,其實,你不就是想讓她等你幾年嗎?你要有信心,才能讓她對你有信心啊。”
藍家山捂著臉,風從身後吹來,莫爾靠著他,輕輕地嘆息一聲。
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終於等來了莫爾的電話,這時天已經大亮了。
莫爾告訴他,卓越已經上班了,她讓莫爾給藍家山帶幾句話。
莫爾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她尊重你的選擇,至於她父母給你家裡湊的那筆錢,請他們放心地用,不用急於退還,儘快讓家庭走出貧困,對你很重要。至於你倆的將來,是等三年、四年還是等五年,她說不知道以後的事,所以也不想許諾。”
卓越還給藍家山留下一個律師電話,希望藍家山能登出欠條。
“‘他可能還不明白20萬的概念’,卓越對我是這麼說的,她嘆了口氣。”莫爾也嘆了口氣。
藍家山感到心沉了下去:“知道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
藍家山心裡難過,嗓子乾澀,眼睛也很乾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莫爾陪著他陷入沉默。
最後的一絲牽掛沒了,腦裡回想的,都是昔日和卓越在一起的情景。腦子越來越空,連心也空了。
李泰龍給藍家山來了個電話,請他到自己房間裡坐一坐。藍家山巴不得有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李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