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山大叫道:“他明明告訴我,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就在前天他們還一起來巖灘,一起住賓館,我親眼看到他倆在一個房間的。”為了強調他倆的關係,藍家山已經亂了分寸。
有人問:“前天?”
有聲音答:“胡說八道。前天,我們就住在這裡,從早到晚都在一起。”
不少人紛紛附和。
女會長也看不過眼了,說:“是啊,我也證明。我乾女兒就住在這裡。”
範畫家憐憫地望著藍家山:“我倒是懷疑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們兩個才是戀人吧?”他讓人把一個紙盒拿出來,開啟兩幅畫,是藍家山和徐微微的人體素描。
範畫家充滿惡意地說:“因為這裡有女士在場,所以我把一些關鍵部位遮掩了一下。我也是搞藝術的,我承認,我們不能用色情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不過,我想問,你和這個女孩,也就是徐微微是什麼關係?聽說你們是同時在現場給畫家當模特的,你們的關係應該是很親密的吧?”
卓越的臉色通紅,又窘又尷尬又生氣。
徐微微被逼得走出來,宣佈說:“我和藍家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們是搭檔,我不知道這幅畫是怎麼落到了你手裡的。當時我們是為了幫助朋友,才給他當模特的。作為一個畫家,你居然用這麼低階庸俗的趣味來誤導大家,你這個蠢人。對,這塊石頭是我和藍家山串通買下來的,我們就是要賺你的錢。”
範畫家笑道:“你們沒有賺到錢,小彭子從你們手裡10萬拿下,原價給了我。”
徐微微古怪地微笑:“你錯了。這塊石頭,我是花2萬買下來的。從你下跪的那一秒鐘,我就把石主搞定了,然後讓他報價10萬,你夠蠢吧?”
藍家山現在完全是個混亂的狀態。卓越轉身就走,啟明星追了上去。莫爾一邊叫喚藍家山,一邊也跑了出去。
啟明星的舅舅生氣地喊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把這小子攆出去。”
徐微微用目光搜尋著說話的人:“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謝雲心大吼一聲:“徐微微,你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奪過女兒的話筒,然後從範畫家手裡把素描扯過來,三下兩下撕碎了。
謝雲心朗聲說著:“太精彩了,看了這幾個年輕人,我心裡羨慕啊。”她自嘲道:“年輕人,能揮霍的,就是青春,為了愛的人,說點謊算什麼。”
底下響起會心的笑聲。
謝雲心話鋒一轉,用手指著藍家山:“不過,說起這個小夥子,我要替他說幾句話。有些人知道我們兩家人的關係,他的哥哥,交通肇事,害死了我兒子,現在在坐牢。他家裡賠了我們一大筆錢,我們不缺錢,要的是出口氣。這小子為了替家裡還債,下水當了水手。我想看他能堅持多久,他堅持下來,而且很聰明,有天賦,對吧,張會長?他會賺錢,對吧?廖輝波?他人品很好,能力很好,能夠讓我謝雲心欣賞的年輕人,真不多。所以,我今天要認他做我的乾兒子,我免了他的債務。”
她這番話把下面的人都聽呆了。
謝雲心沉著地說:“藍家山,你拿這20萬,去柳州買房,你不用怕那個有錢的小子,你們公平競爭。至於你們幾個年輕人發生的事,我認為,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誤會,一個是急了,為情所迫,說了點沒經過大腦的話,沒關係。錯了就認,爬起來接著往前跑。”
藍家山這次才是真正的呆若木雞,但後面發生的一切,他不在乎,也不記得,他只想離開。
他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廖輝波主動提出送他回去,當藍家山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徐微微走過來,她的臉色還有些紅,是剛才太激動了,她把一張銀行卡遞給藍家山。
徐微微說:“你也被我矇在鼓裡了,這是8萬。”
藍家山沒有接,徐微微塞進他口袋:“回去好好睡一覺。”
4。關鍵一課
廖輝波把車開過來,意外的是,張會長也坐在後座。
廖輝波簡短地說:“張會長和我一起送你回去。”
坐上車,藍家山一言不發。張會長和廖輝波談論著奇石節上的人和事,彷彿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忘光了。
藍家山想到卓越,他可能永遠失去她了,眼睛溼潤了。
他忽然哽咽了:“會長,第四課是什麼?”
會長說:“最關鍵的一堂課,你聽好了。大化彩玉石經過了幾個步驟,還要從‘V’到‘U’到‘O’,先強後弱,再趨穩定的地殼運動構造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