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拖出一張椅子,他迷迷糊糊地坐下。
店家和作家挨坐著,他們繼續聊天。藍家山想捕捉他們談話的內容,但他聽不懂,他們似乎在聊一些閒散的家庭瑣事,昨夜,夜行的悲傷和清晨的悠閒,反差太大,卻也讓他的心情忽然平復了。而清晨的陽光暖暖地灑在了他的臉龐上,朦朦朧朧地,他就淺淺地瞌睡了。
他醒來時,一位年輕女子坐在小凳子上,抽泣著。
作家扭頭,對藍家山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女子抬起臉,她長得並不算漂亮,但面板非常乾淨,不過藍家山對她沒有絲毫印象。
她收了淚:“我聽說過你們兄弟的事,我認識你哥哥。”
作家望著藍家山,說:“她是鮑朝暉的女朋友。”
藍家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見過你給報社寫的匿名信。”
作家給他悄悄豎了豎大拇指。
女子困惑地望著他。
作家補充:“徐微微,那個女記者,和他一夥的。”他又對藍家山說:“黃媛原來在電廠工作,後來進了李泰龍的公司。”
李泰龍也在千方百計地尋找真相,他倆湊在一起,絕對不是巧合。
藍家山直言不諱:“廖宇謀曾經耍過李泰龍,李泰龍這麼做,有沒有報復他的意思?”
作家滿意地說:“現在情節推進得非常快,看來,廖叢志躲不住了。”
黃媛說:“朝暉是被人陷害的,他是冤枉的,他和韋娜那天在橋上一直待在一起,其實是韋娜的要求,她想和朝暉演戲,是演給糾纏她的人看的。我知道此事。”
毫無疑問,她的死,一定和“糾纏”她的人有關。
黃媛說:“廖叢志、徐剛和鄒瑞澤,以這三個人為首的公子幫,一直在糾纏韋娜。那天朝暉和她演完戲,激怒了他們。”
藍家山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演戲?”
黃媛答:“他們是清白的,韋娜是處女,我完全相信他們。”
雖然荒唐,但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韋娜要去體檢。
他們殺死了韋娜,然後栽贓給鮑朝暉,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鮑朝暉?這一切是有計劃進行的,還是失控殺人 ?
黃媛說的話讓藍家山脊背冒出冷汗。
黃媛說:“那天非常瘋狂,他們應該是把韋娜帶走了,起火的地點很可能是犯罪現場。那個地方在半山上,是他們尋歡作樂的老窩。”
作家追問:“你們掌握了什麼證據?”
黃媛沮喪地答:“什麼也沒有,韋娜被打撈出來,她的舅舅可能發現了什麼端倪,他得到了一筆錢,他給韋娜的媽媽起了一棟樓,大家都說他是把那塊玉給賣了。”
他真的賣了麼?
黃媛說,李泰龍套了他幾次話,確定玉還在他手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泰龍是透過“收玉”來提醒人們,不要忘記曾經的慘案。
韋娜舅舅劉新平則透過那兩條大魚,試圖威懾兇手。
黃媛苦澀地說:“不要怪韋娜舅舅,他也是別無選擇。拿到錢,先讓韋娜的媽媽生活有著落,才能考慮下一步。”
他有把柄給人抓在手上?
黃媛說:“他去公安局錄了口供,韋娜和鮑朝暉一起跳河,主要就是依據他的口供。他能發現什麼證據呢?僅僅是韋娜手裡的石頭?證據未免太牽強。他所掌握的證據,很可能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否則他不會妥協。”
作家補充:“關鍵問題是,韋娜從水裡撈出來後,因為家屬的意願,並未進行屍體解剖,當時大家都相信,她是被鮑朝暉脅迫自殺的。她的屍體也沒能火化,最後,屍體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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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絕命磁帶
林小珍突然失蹤了,沒有任何預兆,飯鍋還煮在火上,衣服晾曬在臨河的陽臺,有幾筆小款未結,傳呼機還在床上,甚至她還穿著拖鞋,人就突然蒸發了。
翌日清晨,黑仔報警,整個巖灘都被驚動了。一個孕婦的失蹤帶來很多傳言,人心惶惶,當天她在裝修現場、菜市、髮廊、百貨店、米粉店都出現過,沒有人知道是在哪個環節中,是誰帶走了她。大白天的,她不可能落水,河岸邊是菜地、住宅,河中心是撈石船。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