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後,石頭被撈出水,服務員用毛巾把石頭擦乾,端上了桌。現在看上去真是一目瞭然,石頭已失去了剛才的潤澤,有兩塊地方,石膚呈現明顯的灰白色,與整體顏色格格不入。
事實勝於雄辯。場面寂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還是作家先開口驚歎:“這是誰教你的?”
藍家山道:“我自己想出來的,以不變應萬變吧。”
牛總啞然失笑:“這招可以通用嗎?”
張會長搖頭,說:“如果有人料到了買家用這一手來檢測,會把整塊石皮的顏色全部統一。”
作家笑:“攻其不備,所謂無招勝有招,最簡單的方式可以化解最複雜的問題,妙得很。”
廖宇謀問道:“你把它扔進水裡的時候,憑什麼來判斷它動沒動手腳?”
藍家山倒也沒必要隱瞞,更不會故弄玄虛,他說:“李總說,它太絕了,這就給了我第一個問號,張會長又為什麼總在保養上做文章?如果它有問題,很可能就出現在保養上。主人想遮掩什麼問題?養了半年,開水一煮就會暴露原形。”
牛總問:“為什麼別人都沒從這些話裡聽出玄機?”
藍家山說:“其實他們聽出來了,他們不敢賭,如果賭輸了,會成為行內的笑話,我輸得起,因為我沒有什麼可輸的。”
照顧了大家的臉面,“這小子會說話”,藍家山從大家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作家嘆道:“無知者無畏!”
牛總忽然抬頭,對著門口說道:“卓行長,你未來的侄女婿可真是出盡了風頭。”
藍家山這才看到,不知何時,門口站著三位客人,年長的那位一定是卓越的伯父,氣質威嚴。旁邊有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男的有一張長臉,不過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應該是卓越的大表哥了。女的則面容白淨姣好,肯定是她大表哥的未婚妻,藍家山聽卓越說過他倆的戀愛史。
行長說:“追我侄女的人多了。”盯著藍家山看了一眼。
卓越的表哥好奇地望著藍家山,而女朋友則衝他莞爾。
藍家山站起來,向伯父伸出手,伯父卻冷冷地走到牛總旁邊,藍家山尷尬不已。
行長恢復了嚴肅的表情。落座後,表哥拍拍藍家山的肩膀,他倆走過去和作家打個招呼,又和歌星聊了起來。
藍家山現在倒也不覺得尷尬了,他呡了口酒,有剛才出的那個風頭墊底,他覺得丟人也丟不到哪裡去了。
牛總給行長一一介紹在座的各位,介紹完張會長後,輪到了藍家山,行長冷冷地望著藍家山,問:“你應該自我介紹吧?”
藍家山抬眼望了他一眼,心裡鬥爭也就一兩秒鐘,明白一個事實:不能得罪他。
他中規中矩地說:“我叫藍家山。”旁邊的人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
卓越的表哥和女朋友笑吟吟地望著他,眼神中有點鼓勵,大家都是年輕人,似乎在一個陣線上。
行長說:“你都當水手了,還怎麼追我侄女?為了你的事,她一家人被弄得人仰馬翻,你是什麼意思啊?”
牛總打了個哈哈:“這小子可是天才。”
行長冷笑:“投機而已。”
“他想激怒我,”藍家山沒吭聲,“我不能上他的當。”
行長故意問:“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交往的男孩子是誰?”
他肯定想拿啟明星來說事。
藍家山仰頭喝了口酒,硬著頭皮說:“她心裡只有我一個人,這一點我比你清楚。”
玉女歌星對他報以鼓勵的微笑。
行長慍色道:“年輕人,不要太狂妄。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弟弟贊助了你家幾萬塊,你卻沒對他們說老實話,他們對你很失望,我也覺得你人品有問題。”
藍家山激動地辯解:“你根本就不瞭解真相。如果你有興趣聽——”
行長冷冷地:“我沒興趣,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藍家山心裡叨唸著兩句俗話: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他知道再說下去,可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便站了起來,望著牛總:“有機會一定讓我欣賞下你的收藏品,我先告辭了。”
作家含笑望著他:“記得聯絡我!”他的眼裡滿是鼓勵。
藍家山扭頭走到門口時,聽見卓越的伯父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狂妄得不得了。”
8。自取其辱
藍家山還沒回到賓館,傳呼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