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剛才的推測說了一遍,沃特利的臉色也白了:“這可能麼?”
我指了指大殿裡的流水:“那你說。那些水都到哪兒去了?”
史蒂夫走上來道:“別疑神疑鬼,你學過建築學麼?一塊沒有實土的地,能打地基麼?你以為蓋房子是在堆積木?堆起來還能上千年不倒?要我說,下面可能有一條水道,但是絕不會是中空的。”
沃特利的臉色也緩了過來:“我同意史蒂夫的意見!東方項,你要是害怕,可以跟在我們後面。不過,這功勞麼?”
“哼……”我冷哼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一個道士身邊才停了下來。
跪在蒲團上的道士像是被水澆過一樣,全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一片。可他們身上的水珠卻像是淋在玻璃上似的,順著身子慢慢滑向地面,看上去像是殿內水汽凝結的結果,可仔細看時卻又覺得不像。
我伸手在一個道士臉上點了一下,卻發現他的面板上像是塗了一層細蠟,摸上去十分光滑,而且不沾水跡。我正想從腿上拔出匕首挑開道士的面板看個究竟,卻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咚的一響。
我在研究那些道士,沃特利他們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大殿上,一群人舉著長劍在屋裡到處亂敲,剛才那一聲就是有人在殿柱上敲出來的結果。
我猛一回頭吼了過去:“別亂動,小心機關!”
舉著劍敲柱子那人好像知道我在喊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冷笑兩聲,雙手抓著劍柄對準殿柱猛砍了下去,“當”的一下,把殿柱給削下來老大一塊。
“我說你呢!”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幾步搶到那人身邊,伸手一按他肩膀:“你聽見我沒有?”
那人忽然一個回身,抬起手肘正對我的鼻子猛地砸了過來。我後撤一步,正要動手,博萊特已經跑了過來:“別動手!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剛要開口,就見十幾道圓輪形的寒光從大殿水幕背後飛旋而出。我趕緊伸手一按博萊特的肩膀,同時蹲下身去。跟我對峙的那個術士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道光輪齊肩掃了過去,整顆腦袋嗖的一下飛上半空,無頭屍體帶著哧哧的噴血聲響,砰然跪在地上,光禿禿的脖子正好擋在了我和博萊特的眼前。
“No……”
我來不及去管博萊特喊了些什麼,立刻回頭往那幾道從我頭上飛旋而過的光輪上看了過去。十幾道或紅或白的寒光飛到道士頭上時,忽然頓在了半空,原本跪在地上的道士陡然間一躍而起,伸手抓住了光影。這時我才看清,那些凌空飛來的寒光,明明就是幾十柄亡命鉤。
電光火石之間,我狠狠一拉博萊特,飛快的退向了大殿一角,幾十個道士卻揮動著亡命鉤,向聖劍術士兇猛殺去。
鐵鉤道士身形暴起之間,亡命鉤劃出的幾尺寒芒以開山破嶽之勢凌空劈向沃特利頭頂。另一個鐵鉤道士的兩把鐵鉤也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鉤向沃特利肋下。
沃特利大驚失色,急忙靠向身邊的史蒂夫,在對方的掩護下抽身急退。他退得雖快,卻也被鐵鉤在腋下劃出了兩道血槽。兩道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沃特利的腳步卻忽然踉蹌了兩下,一看就知道那是中毒的表現。沃特利捂著傷口,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句什麼,大殿裡的光明術士同時往大殿中心聚集了過去。如果我沒猜錯,他剛才喊的應該是“結陣”一類的意思。
沃特利話音剛落,鐵鉤道士口中鬼嘯沖霄,兩把鐵鉤上黑芒閃爍,腥臭之氣撲面而來。沃特利連續閃避之下,更覺得有無限危機在背後逼近。似乎除了兩把奪魂索命的鐵鉤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像是亡魂一樣遊弋在自己左右,隨時隨地會向自己發出致命的一擊。
護在沃特利身邊的史蒂夫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祭出了手中的長劍:“啊……”
史蒂夫一聲怒喝,長劍怒揚之下,萬道聖光在他劍芒中向鐵鉤道士狂野衝擊。聖光所到之處磚土紛飛,兩把鐵鉤被盪出三丈有餘,鐵鉤道士胸前頓時空門大開。沃特利趁勢一記重拳直逼鐵鉤道士中門。
沃特利拳上的聖光僅距道士胸口半尺之間,鐵鉤道士忽然側轉,將腰身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雙手,右臂手肘逆轉一圈,將原本飛開的鐵鉤拉了回來,在夜空中劃出形如半月的冷芒向沃特利後腦鉤下。
史蒂夫側向化開五尺,將長劍高舉過頂:“聖光斬!”
聲落,劍落,光雨狂傾,以史蒂夫為中心橫掃數里。一時間,電火四射、沙石橫飛,地皮被生生掀起了三尺,鐵鉤道士被劈得連翻數圈,滾出十丈有餘。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