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像是伏在幽綠火海上的靈船。
一百多魂奴整整齊齊的倒揹著雙手,站在甲板上目視著水鬼跳海,既不阻止也不催促,就好像是專心等著他們統統離開遊輪。
片刻之後,領頭的魂奴陡然一聲長嘯。這次的嘯聲不再是尖銳刺耳,而是變成了三高兩低,聽上去倒有點像是江湖人常用的嘯聲傳訊。
我腦袋裡不由得閃過了一個念頭:嘯聲三高兩低在江湖上就是招呼,也是示威。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人在這兒,過來的朋友請行個方便。黃巾魂奴難道是在警告那些鬼魂?
我的猜測還沒落下,就看幾百個海盜鬼魂一下聚集到了甲板上,圍成半圓跟黃巾魂奴對峙在了一處。
領頭的魂奴冷笑一聲,忽然把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出來時,右手腕上垂下了一條鐵索,鎖鏈前面竟然連著一把亡命鉤。不僅是他,那一百多魂奴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從背後甩出了亡命鉤。
亡命鉤!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難怪沐陽說亡命鉤是海鉤子,原來亡命鉤真的出沒在海上!
下一刻,黃巾魂奴首領手裡的亡命鉤已經破空而起,帶著尖銳刺耳的怒嘯聲,纏向了其中領頭的獨眼海盜。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亡命鉤就已經在他脖子上連繞了兩圈,鉤尖劃過對方咽喉之後,就帶著一個人頭飛回了魂奴手中。
魂奴提著鐵鉤輕輕一抖,海盜的首級馬上燒成了一個碧綠色的火球,砰的一聲在鉤尖上崩成了飛舞的熒光。海盜首級炸碎那聲爆響就像是強攻的訊號,一百魂奴呼嘯之間,揮動亡命鉤殺進了敵群。僅僅一個照面,螢火連成的波浪就在雙方正中間掀起了一道碧浪,上百鬼魂灰飛煙滅之間,數百海盜立刻全盤崩潰,上天入地到處亂逃。
一個魂奴舞動著亡命鉤追殺海盜之間,直奔我的方向衝了過來。我立刻連退兩步,躲進了船艙。被他追殺的海盜,看見前面有人,竟然毫不猶豫往我身邊衝了過來,看樣子,是想拿我擋住魂奴,他好自己逃命。
一秒,僅僅一秒鐘之後,我、海盜、魂奴就在走廊上連成了一條直線。魂奴的亡命鉤脫手而出,打著盤旋掃向了海盜的後腦。如果亡命鉤來勢不變,崩碎海盜的魂魄之後,必然會打向我的面孔。
我來不及多想,乾脆傾出自己的亡命鉤,往海盜面上打了過去,兩把亡命鉤在電光火石之間,同時穿透海盜的首級,在他體內糾纏在了一起。
“開……”
“開……”
我與對方同時爆喝之中,一齊拉動了亡命鉤後面的鐵索,兩隻鉤子頓時在相距五米左右的距離上,崩成了一條直線。擋在我們兩個中間的海盜緊跟著砰然炸裂,化成兩片磷火卷向了走廊牆壁。
跟我較力的黃巾魂奴看見我的兵刃也是亡命鉤時,先愣了一下,很快就忽然怒吼一聲,雙手抓住鐵索,猛地往自己懷裡絞了過去。我只覺得手上陡然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差點兒就被他給拉偏了身形……那個魂奴肯定是發現我手裡的亡命鉤是件仿品,才會忽然惱羞成怒。
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多想什麼,乾脆把手一鬆,任由對方拽走了我的兵器。我的亡命鉤脫手之後,連在後面的拘魂索在慣性的作用下,像是一條揚起來的鞭子,對準魂奴頭頂狠狠抽了下去。
魂奴明明發覺頭上勁風乍起,卻絲毫沒有在意一條抽下來的鐵索。可能在他看來,一條普通的鎖鏈對他根本沒有威脅。但等他發覺拘魂索其實是陰司法器時,再想躲閃卻已經晚了。
凌空抽落的拘魂索像是一把開山利斧,從魂奴頭頂劈落而下,與魂奴頭上的黃巾相撞一處,一道刺眼的紅光從黃巾上飛散而過之後,魂奴頭上的黃巾陡然燃起了一團烈火。熊熊火光頃刻間順著魂奴的頭臉覆蓋而下,眨眼工夫就燒到了魂奴的腳面。剛才還肆意逞兇的魂奴,僅僅幾秒之間就灰飛煙滅,只剩下一副還沒燒完的黃巾落在地上。甲板上也同時傳來一聲魂奴的怒嘯,看來他們已經感到同伴被殺,正往船艙這邊趕了過來。
我來不及多想什麼,伸手抓起地上的兩把亡命鉤,轉身往走廊深處跑了過去:“羅伯特,你他娘死啦?趕緊出來給我領路,我要回客房!”
“主人這邊!”從陰影裡鑽出來的羅伯特領著我往客房跑路時,我伸手往牆上的警報器上使勁砸了兩下。幾秒鐘後,火警鈴聲就發瘋似的響了起來,大批保安也湧上了走廊。
我跟那些人擦肩而過之後,飛快的跑向了客房,一腳踹開房門:“帶上傢伙,跟我走!”
酒舞、地雷他們三個一下全都跳了起來,從床下翻出早就偷偷運回來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