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眼睛裡隨即蒙上了一層霧氣。等我說出項鎮南是我三叔時,她才鬆了口氣。
那個掛墜是三叔留給我的信物。三叔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積累了不少人脈,很多達官貴人都欠過他的人情或者受過他的大恩。三叔給我這個掛墜的同時,也給了我一本通訊錄,讓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找這些人還他的人情;但是,每個人只能找一次,不管那個人幫不幫忙,都不許再找第二次。
除了那本通訊錄上的人之外,他還特意讓我注意過幾個人,而我面前的這個高思媛就是其中之一。三叔說,他走江湖的時候,欠的情債不少,其中他還不起的只有三個人,這個高思媛就其中之一,讓我不到萬不得已別去找她。
其實,我也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從系主任那裡知道高樂的地址之後還特意問他能不能找到高樂,就是因為我知道那是高思媛的住所。
高思媛沉默了片刻道:“你和你三叔長得很像,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有一個侄子,說不定會把你當成他兒子。”
我笑了笑:“我三叔終身沒娶,怎麼可能有兒子!”
高思媛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淡淡的問了一聲:“他還好麼?”
“我三叔身體不錯,就是好喝兩口……”
我的話沒說完,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老闆,那些警察又回來了,說是看見院牆外面有人留下了腳印,怕是不安全。”
高思媛冷聲道:“你去處理,明確告訴他,他要是再出現,我馬上找律師告他!”
“明白了!”
那人走了之後,高思媛才笑道:“你的本事是跟你三叔學的?不過,比起他來,你差遠了。換成是他,就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我笑著坐了下來:“我這不是想著,有高姨照顧,不會出事麼!”
“這點你跟他倒是很像,不管自己做的對不對,只要別人說自己不好,都會下意識的反駁幾句。”高思媛站了起來,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給我倒了一杯。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東北的燒刀子,三叔最喜歡喝的酒。不過,你忘了往酒裡泡蛇膽了。”
我知道,高思媛對我還有防備。但是我說出燒刀子泡蛇膽之後,她的戒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
第二十一章是誰裝神弄鬼
高思媛重新坐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道:“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千萬別告訴我,是你三叔想找我……他永遠不會那麼做!”她嘴上是這麼說,可是眼睛裡卻明明帶著一絲期待。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她和我三叔之間陳年舊事的時候,只能裝著沒看明白她的意思,把我的來意說了一遍。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高思媛的神色,果然看見她的眉頭越走越緊,到了最後,臉上竟然帶起一陣驚恐:“我知道小樂撞邪了,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你跟我走吧!”
高思媛邊走邊說道:“小樂撞邪之後,我就一直把他關在地下室裡,我以為只要讓他躲過七七也就沒事兒了。後面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我跟著高思媛一路往地下室走,眼睛也盯著走廊兩邊的牆壁,從客廳到地下室的路上到處都掛著靈符和辟邪的物件。佈置這些東西的人,大概是想弄出一個禁陣,阻擋外面的陰物侵入。但是佈局的人明顯是個半吊子的術士,符籙、法器不但有真有假,排列的方位也是雜亂無章。給我的感覺是,那人好像是準備以量取勝,不惜重金的堆死外來的陰物。
我走到一半之後,忍不住問道:“這些東西都是誰佈置的?”
“是我!”高思媛輕聲嘆息道:“我和你三叔的關係……你應該知道,我曾經是他的僱主。他走了之後,我一直都在研究法術。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些東西,只是想看看他的世界罷了……不說這些!”
高思媛嘴上說著不說,話題卻還是轉到了我三叔身上:“我以前問過你三叔,如果有一天我再撞邪,又找不到高手幫忙怎麼辦?他跟說我,只要把自己四周擺上足夠的法器,在裡面堅持七七四十九天,基本就沒事了;要是還不行,再想辦法聯絡他。可是,那傢伙卻從來沒告訴我怎麼聯絡他。”
我三叔明顯是在敷衍高思媛。術道上是有“藏身避禍”的法門,但不是這麼個玩法。要是誰都能拿一堆東西搞定鬼魅,那我們這些術士還找誰掙錢去?
高思媛繼續說道:“我雖然一直沒有入門,但是在很多人眼裡,已經算是高人了。所以,小樂出事兒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