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冷峻地看著蘇離,“就算是不知道又如何,難道你又想搬出那套引導者的理論?你真當我於鑫是三歲小孩麼?”
蘇離之前神棍般地說自己是鬱家山莊的引導者,更說成了是主的使者,雖然是扯了點,不過在深夜睡眼惺忪的時候,還是容易受他人主導的,只是現在,換了清晨可就不同了,每個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蘇離哈哈一笑,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正是此意。”他這句話一語雙關,徹底把於鑫給說噎住了,氣得他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蘇離直接給一刀砍了。
蘇離這番話說得雖是暢快無比,卻讓鬱天城也不由眉頭一皺,看來,蘇離照這情勢,是不想將自己的情況坦白了。
然而,蘇離也是沒有辦法,要是說假話吧,編的太長,在場這麼多人總有人會看破,到時候反而被動;說真話吧,下一刻自己就會被當成災星地趕出莊去。既然正著反著都不能說,自己只有繼續裝神棍裝下去,拿神秘感大做文章。
“我先請問一句,三姨娘現在的狀況如何?上次當眾觸怒我以後,是不是記憶盡失,神情痴呆了?”蘇離淡笑一聲,若無其事地問道。
“她……”於鑫等人被說得一愣,可蘇離說得確實不假,三姨娘現在的狀況和蘇離說得幾乎完全吻合。
“想必大家都知道,三姨娘和我蘇離並無任何交情,甚至和我之間尚有些小摩擦,絕不可能和我是在演戲給大家看,我想大家心裡應該清楚。”蘇離字正腔圓道。
鬱淑婷點點頭道,“這個我可以證明,文若她和蘇離之間毫無干係。”
於鑫舔舔嘴唇,有些尷尬道,“也許是你使了什麼手段嚇到了她,害她神智不清,記憶盡失的。”他也沒法當眾說蘇離是暗算了三姨娘,畢竟當時的場景,大家都印象深刻,蘇離身形動也不動,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暗算得手。
蘇離言辭寒冷,“好,這個我先不論。我再問你,鬱家山莊裡的沈晨晨、林易星,你覺得我會事先徹查他們的底細麼,為什麼我能夠在當時就脫口而出呢?”
“這個麼……”於鑫拿捏不準,故而語調漸弱,“或許……是你身邊的鬱漣或者鬱文心姑娘以某種腹語術告訴了你,這也是有可能的。”不得不承認,他的反應還是極快的,而且腦補的想象力也是一流。
“好,那我問你,你於鑫自問能在古意七子聯手刺殺下活下命來,甚至還反殺掉對方一員,更可以為了山莊大義,自毀雙目,你做得到麼?”
別說於鑫做不到,山莊裡沒幾個人敢誇口說自己在古意七子聯手下還能活命,更別提有自剜雙目的勇氣了。
於鑫有些發虛道,“我……做不到。”
蘇離冷笑一聲,“你既然做不到,那我問你,鬱家山莊裡有幾個人能做到?”
“這……”於鑫搖搖頭,“恐怕一隻手就能數得出來。”這是鬱家山莊人都知道的事情,沒必要說謊。而且其實他這麼說,還是高估了鬱家山莊。
蘇離終於引出結論道,“這便是我想說明的問題。鬱家山莊百年大莊,曾經的天下第一陣更是聞名遐邇,論積澱、論家底、論財力哪點比不上古意樓,為什麼我們卻依附古意樓,委曲求全,那就是缺了人!缺了能帶鬱家山莊闖出天地之人!”
“大膽!”於鑫好似抓住蘇離破綻道,怒斥道,“你這是在質疑莊主的能力麼?”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鬱天城一個病秧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蘇離居然當著鬱天城的面,還敢這麼說話,這就大有問題了。
蘇離言辭慷慨,激昂道,“我說的缺人是指人手,莊主雖有雄心壯志,卻仍需左膀右臂在旁輔佐,仍需四方之士努力拼殺,拋頭顱灑熱血,既然要闖出一片天地,首先就要不懼犧牲,可惜鬱家山莊安逸已久,試問,還有多少人擁有這腔熱血在!”這一番話說得蕩氣迴腸,讓諸位在場留有血勇的志士心中爽快,對蘇離好感也大增。
蘇離這麼一說,鬱天城的臉色也隨之好看了許多。其實蘇離已經看出,鬱天城的野心其實並不亞於其大哥鬱天德,只是礙於病魔纏身,加上莊裡貪圖安逸之人與日俱增,才會顯得沒了什麼權威感。
於鑫眼見莊主似乎目有鬆動,像是要收容蘇離了,眼珠一轉,生出急智道,“好你個蘇離,嘴上像抹了油似的滑溜,可你的實際行動呢,我是指,你有什麼向鬱家山莊表示忠心的地方麼?”他故意這麼說,料想你蘇離自剜雙目的事情都做過了,還要表忠心的話,你就直接做個廢人好了。
“忠心?”蘇離思考片刻,忽然嘿嘿一笑,走到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