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牆壁和醫用酒精的味道充斥的病房。年輕的父母在醫生診斷之後放下了心,孩子只是受涼引起的高燒而已,打了針之後高燒就會退。
在衛蘭的堅持下,安然在醫院住了下來,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母親一絲風險都不想冒。安樹雖然覺得妻子有點小題大做,可住院總歸是穩妥些,同樣疼愛兒子的他不會去否定妻子的決定。
安然很無奈,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可又沒有能力推翻母親的決定,只好仰躺在陌生的病床上發呆,轉而迷迷糊糊的睡去。
109 天使投資
安然病了,淋雨受涼引起的感冒,只是小毛病卻斷斷續續的一個星期還沒好。在醫院住了三天之後,在男孩的強烈要求下,他如願以償的搬出了醫院。衛蘭給他請了一週的病假,心疼孩子的母親不捨得懂事的兒子帶病上課。
可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一週的病假,給安然的未來帶去了莫大的轉折。
“喂,那個誰,你是初一三班的不?”
傳達室的大爺老遠喊著,馮繼堂喪氣的抬起頭。他一如既往的準備翹課,正偷溜到大門口準備衝出去,沒想到被神目如電的葛大爺抓了個正著。自從遊戲室開張之後,馮繼堂的日子過得無比的滋潤,本來就吊兒郎當的他現在除了正課還能勉強坐在教室睡覺之外,其他的時間全身心的泡在遊戲室裡。
倒不是他在店裡多麼忙碌,只是那種巡視在自己的產業的感覺好極了,再說上百臺全新的遊戲機他都可以隨便玩,加上店裡的員工看見老闆的恭敬眼神,這一切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
既然不能偷溜出去,馮繼堂大大方方的從牆角站了出來,反正學校裡的老師們對他早就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他不太過張揚也沒人管他。
“我是初一三班的,你有事?”
葛大爺翻了一會,遞過來兩封信:“這是你們班上的信,有一封都來了五六天了,還沒人來拿,你帶一下。”
“安然?”馮繼堂接過信封掃了一眼,這是安然的信,從北京來的?
“沒問題,你給我吧。”
馮繼堂想了想,返身走向了教室,要是這是別人的信,他肯定沒興趣轉交,不過安然嘛。回去問問安然的家在哪,給他送過去吧,馮繼堂對安然的事情不敢怠慢。
“北京四中董青……”馮繼堂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這兩封信都是董青寫的?董青轉學了?馮繼堂的心忽然一墜,怪不得這麼久都沒有看見過她了,原來她已經轉學去北京了。原本輕鬆愉快的心情,在看清信封上那一行落款時,忽的變得煩躁起來。
馮繼堂捏著信封,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看了一眼不遠的教學樓,上課鈴聲適時的敲響起。馮繼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猶豫著突然轉身,向學校大門跑去。
“安然:
是不是正在掛念我,我很好。只是正如我們預測的最差情形,我不能再回江南了。董林葉告了我一狀,這次是爺爺的決定,我努力了但是也失敗了,我是不是很沒用?你不許怪我,更不許生氣。
……
我一切都好,就是被趙叔叔跟得緊,家裡的電話也被鎖了,聽不到你的聲音心裡難受。你會想我的對吧,是的,我相信你現在一定也在思念我,正如我思念你一樣。
你願意等我嗎?等我上大學就可以自由了,到那時我會第一時間飛到你的身邊,你願意等嗎?
……
以上是我的通訊地址,學校的。記得給我回信。知道嗎,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了,你不準不要我,你說過要給我放一場盛大的煙火,這是我們的約定。”
馮繼堂的手顫抖著拆開第二封信,和第一封一樣,厚厚的信箋上寫滿了思念,唯一不同的是這一封信中焦急和擔憂更甚。隨著信紙被拿出,一張五寸的彩照掉了出來,落在清翠的草地上,馮繼堂連忙俯身撿起,董青站在一片翠綠的湖邊手扶著石欄,微笑的看著他,身上穿著春裝,俏麗的臉上帶著無限的溫柔。
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馮繼堂抱著頭蹲下,隱在公園綠樹森森的一角,很久沒有挪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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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個詞叫做光陰,這是一件世上最鋒利的武器,不光是可以摧毀人的肉體,還可以消磨精神。在光陰的面前,任你是英雄蓋世,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