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
房間裡的爭執聲轟轟烈烈,早就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徐紹洋的話音還沒落下,房門被人重重敲響:“我可以進來嗎?”
房間裡三個怒目而視的人同時息聲,外面傳來的是一號首長的秘書吳冀南的聲音。徐紹洋低聲對著樂凌吼道:“趕緊鬆手!”樂凌臉上掙扎了一下,緩緩把手鬆開。
安然也不急著出去了,只是站在遠處高聲說道:“吳先生來得正好,快請進來。”
“呵呵。”人未到笑聲倒是先到了,房門輕輕推開,吳冀南笑容滿面走了進來。“你們這裡很熱鬧啊,吵得我都沒辦法休息。”
吳冀南一直都在隔壁房間,聽見這邊發出如此大的動靜,不能不過來看看。他雖是帶著笑容進來的,可心裡卻也是很不高興,這好端端的事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吳冀南掃了站在兩邊的徐紹洋和樂凌一眼,和煦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看安然先生氣成什麼樣?”安然的情緒根本就不用細看,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憤怒,臉漲得通紅胸口起伏氣喘如牛。
“這是誤會,安然誤會我們了。”徐紹洋心裡求神拜佛,嘴上連忙笑著解釋。
“這不是誤會,”安然大聲說道:“吳冀南先生,我想有件事情需要問問你,軍情處一直在監控我的電話,這是什麼樣的行為,得到了誰的批准?剛才還不准我出門,說要動用強制措施,這又是誰的授意?”
安然的話一出口,房間裡三個人的臉色都大變。吳冀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徐樂二人:“安然說的是不是真的,馬上回答我!”
徐紹洋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微微轉過頭去默不作聲。樂凌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卻依舊站得筆直:“是我私自下的命令,尚未請示上級。”
她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因為吳冀南要查清真相簡直得像喝水那麼容易,只需要打一個電話,所有的東西都會水落石出。與其讓他打電話給上面調查出來,還不如在這裡承認為好。樂凌自認為自己並沒有任何私心,就算這是違反組織紀律的行為,也不該受到過多的苛責。
吳冀南吃驚的看著理直氣壯的女中校,手抬起來指著她卻是一時無語:“好,好……”
徐紹洋見狀慌忙解釋道:“吳主任,我們並沒有監控安然的國內電話,只是記錄了他和國外的聯絡,甚至香港的電話都沒有實施監聽。”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深知內情的徐紹洋不敢再保持沉默了,軍情處安然小組的行為已經嚴重的違反了保密守則。國家領導人有關直系親屬電話,沒有得到特別批准之前任何部門都不能監聽,如果有這種事情發生,有關人員全部要上軍事法庭,輕則依照條例判刑,如果當事人揪著不放的話……
“你給我閉嘴!”吳冀南大喝一聲:“是誰給了你們膽子做這種事情,你們已經肆無忌憚了嗎?”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沒有人喜歡受人監視,何況是國家的領導人們。別說安然是陳跡雲這樣位高權重國字號人物的孫子,他就是一個省級領導的親屬,在得到批准之前也是絕不允許進行監控的。這樣的行為就是所有大人物的逆鱗,誰沒有一點隱私,誰沒有一點不能不能見人的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今天可以監控安然,明天是否就可以監控一號首長的親屬?
吳冀南當真氣急,如果他這一次不是奉命來江南,也不會生氣到這種地步,可是這次偏偏就是他倒黴催的來了,還順帶的做了一番安然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夠和軍情處好好配合。監控國家領導人親屬這件事情是一個大忌諱,只要一傳出去必然是人人心驚,不光是軍情處上下這一條線要倒黴,連帶著他這個無辜的人也要受到牽連,畢竟一號首長已經年事已高,就算再精神矍鑠還能堅持多少年?等到老人家不在以後,自己這個被所有人所忌的西山17號別墅聯絡處主任該是怎樣的下場?就算現在不去想那些將來的事情,自己這次回北京之後,肯定也會失去部分首長的信任,畢竟首長就是特意讓他來調節安然和軍情處之間矛盾的,更是要他看清楚這個男孩對國家是怎樣的情感。誰能想到軍情處的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這種違天下大忌的事情也敢去做。
“你們兩個跟我來。”吳冀南重重的喘了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無名火,轉頭對安然笑笑:“這件事情我現在立刻就處理,能否給我一點時間,半個小時之內一定給你一個明確的處理方案。所有的相關人員的處理方案都會參考你的意見。”
吳冀南心裡苦啊,這已經不是躺著中槍了,而是躺著中導彈。深具政治頭腦的吳主任瞬間想到極為深遠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