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主謀,還望各位能給老夫個確切答案,究竟是把本家改易呢還是把犬子流放,又或者是……”
說到這,前田利家頓住了,兩行老淚不禁從眼角滑落,坐在一旁的阿松也跟著一同潸然淚下,望著這兩名輔佐了豐臣家大半輩子的長者,不少人都無奈地垂下頭,更有不少大名一改方才的態度,變得模稜兩可起來,秀保明白,照這麼下去,很難將前田利長徹底打壓下去,因此,他用眼神告訴藤堂高虎,是他出馬的時候了。
藤堂高虎轉過身和那須資吉竊竊私語了一陣後,側著身子面向秀保和北政所,恭敬地說道:“臣以為,加賀大納言勞苦功高,即便少將犯下大錯,也應該從寬處罰,萬不能傷了那些跟隨太閣出生入死的老臣的心吶。”
“嗯,”秀保深以為是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我也覺得從輕發落。”說著,秀保朝前田利家安慰道:“大納言無需傷心,此番少將雖是主犯,好在少主和夫人並無大礙,這樣一來,罪行可以適當減輕啊。”
“多謝右府寬宏大量。”前田利家當即止住眼淚,俯首向秀保行禮,雖說此前他還對眼前這位少年不甚看好,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至少在胸襟這方面,他在殿內大名之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見秀保有放過前田利長的意思,北政所對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觀:“右府果真是少年英傑,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才是大丈夫所為。”
“夫人過獎了,”秀保躬身行禮,齒間流露出一絲冷笑。
就在眾人皆以為此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那須資吉突然站起身,衝著臺上的秀保咆哮起來,只見他睚眥畢露,狠狠地說道:“主公就這麼放過逆賊了?”
“混賬,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秀保大吼一聲,示意那須資吉住口。
沒想到一向聽命的那須資吉此刻儼然換了一個人,他不顧秀保的呵斥,有轉過身衝著前田利家質問道:“殿下,你知道少將和大野修理把少主害成什麼樣了麼?”
“少主?!”前田利家一聽,頓時怔住了,他一臉狐疑地看著那須資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少主?少主怎麼了?”
“怎麼了,”那須資吉深吸一口氣,近乎是扯著嗓子喊道:“少主和夫人被這幫逆賊打成重傷,而且…少主的眼睛也失明瞭!”
“失明?!”前田利家直覺腦袋一陣劇痛,“啊”的大叫一聲橫倒在地,作為女婿的宇喜多秀家立即和阿松將他送出大殿診治,但是對其他人來說,秀賴的失明所產生的震動遠比利家的昏迷大得多,就連北政所也大驚失色,立即要求那須資吉注意言行,不可胡言亂語。
這時,坐在一旁靜默許久的中年人終於開口了:“夫人,這位大人說得可是事實?”
“這……”北政所表情猶如霜打的茄子,萎靡而又沒有血色,她側過身小聲詢問秀保:“殿下,他是你的家臣,這件事究竟是真的還是……”
“回稟夫人,”秀保重重嘆了口氣,搖著腦袋回答道:“本以為可以暫時瞞過去的,沒想到…哎,都怪這該死的傢伙沉不住氣,非得要為少主報仇才甘心,沒錯,少主的眼睛確實看不見了!”
此話經秀保口中說出,頓時讓北政所倒吸一口涼氣,就連紋絲不動,一直不肯表態的德川家康,此時也是眼皮子一陣發顫。(未完待續。。)
第二三七章 武家傳奏
“既然大阪發生如此變故,您又怎敢敷衍吾等,說什麼少主和夫人並無大礙?”石田三成忿忿不平地質問秀保,他突然想到,澱姬之所以不肯召見自己,很可能是為了隱瞞秀賴的失明;“我是五奉行之首,可夫人為何寧可相信秀保小兒,也不相信自己?”想到這,石田三成氣勢更加咄咄逼人。
按照當初商量好的,石田三成率先發難後,增田長盛、長束正家緊跟著出口責問,一向不安分的安國寺慧瓊此刻也代表“安藝中納言”向秀保提出質疑:“向吾等隱瞞少主受傷之事,難道右府另有所圖?!”
在眾人的質問聲中,秀保沉默不語,身旁的北政所早已被此事嚇得不輕,好在諸將把矛頭指向秀保,這才讓她有了喘息的機會,當然,那些來之前便想好的、為前天利長求情的話,早就隨著口水嚥到了肚子裡,打死也不敢說出來了。
隨著秀保沉默的延續,以石田三成為首的近江派展開了更為猛烈的攻勢,由一開始質疑秀保知情不報,到後來已經開始當場詆譭秀保動機不純,試圖藉此機會挾天子以令諸侯,在這幫文臣的煽動下,不少矇在鼓裡的小大名也開始交頭接耳,用異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