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看到旁邊的人各個都是一飲而盡,臉上沒有一絲不適的表情,才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過於矯情了。
“這水你們喝起來怎麼……”
“剛開始大家都不習慣,只不過時間久了,眾人也都習以為常了,這水再苦,難道還苦的過生活?每天大家都起早貪黑,忙死忙活,要是沒有這一口大碗茶來調劑一下生活,這種苦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何賓磊說不出話了,他大道理懂得不多,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對於這些在田地裡辛勤耕種的人的同情,他祖上也是務農出生,這些佃戶,辛辛苦苦一整年,把稅交給地主或封地裡的諸侯,每年只剩下一點積蓄,如果遇上大災禍,更有可能血本無歸,交不上稅,最後搭上自己的自由,然後世世代代受人管制。
何賓磊是來這裡調查田地裡的情況的,因為害怕打草驚蛇,所以就打算先和這些佃戶先弄好關係,然後再詢問當中的具體細節。
經過兩天的時間,這些佃戶對於這個新來的何賓磊也熟悉了,何賓磊也能和他們接上話,也因為接觸下來,才大致瞭解了這些佃戶的資訊,不過正是因為他們所處的位置太低,所以一般也接觸不到什麼重要的資訊,除了知道這裡每過上三個月,就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過來收稅,一年收上四次,其他的也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中年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誰知道,肯定是某個大人物身邊的管家吧!看他趾高氣揚的樣子,就能看出來,說不定地位還不低呢!”
何賓磊沉默不語,現在自己這邊知道的訊息還是太少,單憑這些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大人物什麼時候才來?”
一個面板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老農回答道:“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吧,我記得上次交稅到現在好像過去了兩個多月。可惜啊,這朝廷稅收一直在往上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偏偏這地裡的東西每年都是固定不變,要是趕上水災或者旱災,更是可能顆粒無收……”
還有一個多月,看來這個線索暫時還用不上,何賓磊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等在這裡,再說這個中年人肯定也不是主謀,說不定連個小嘍囉都算不上,如果為了這樣的一條小魚而耽誤這麼大的功夫,肯定是得不償失。
旁邊的老農還是在抱怨最近國家的稅收漲的太快,近些年這樣的告示幾乎貼滿了大街小巷,什麼最近國家連年戰亂,國庫空虛,為了籌集軍餉,所以才不得不提高稅收。
哪裡戰亂不是這些佃戶該管的,他們只知道,一旦朝廷要打仗,就會缺錢,一旦缺錢,稅收就會上升,所以他們還是希望現在國家安安定定的好,與其想著佔領周邊的土地,不如花些心思考慮一下究竟怎樣才能夠讓百姓的生活過的更加穩定實在一些。
“不過,雖然過來收租子的人不認識,但是好像他每次身邊都站著一個年級稍輕的手拿賬簿的人,他好像是……”
“你說趙家伢子啊,他不就是跟著南皮侯了麼,難道說你要找的人是他?”
南皮侯?何賓磊的臉色起了變化,難道這件事情的背後竟然是竇彭祖?
“今天過來了之後,以後應該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吧!”其中一個老農對何賓磊說道。
“為什麼這麼問?”
“這還不明顯,看你的樣子,明顯不是幹農活出生的,這兩天卻到處陪著我們一起做農活,一起說話,我哪裡看不出來你是過來調查一些東西的?”
何賓磊沒有否認,本來還以為自己藏得夠深,想不到還是被人看出了破綻。
“上邊的事情,我們也懶得管,也管不了,難得看到有人願意陪我們說話,聽我們的抱怨,反正我們的生活已經固定在這片田地裡了,哪怕這上邊的主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難道這地就不用種了麼?要不然,上面的人吃什麼,難道嗑西北風?”
何賓磊朝著這片佃戶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頭也沒回離開了這片地方。
不過蕭明自然不止派出何賓磊一人,因為涉及到的田地數目巨大,所以他也派出了自己能派出的所有人,不過調查的主力方向,已經從剛開始的田地方面的調查,變成了財產方面的調查,因為田汀�旅嬲餉炊嗟耐戀兀�還蓯且允裁詞侄位竦玫模�獾敝卸夾枰�淮蟊實那�疲��獗是�頻睦蠢��褪竅裘韉畢錄斃枰�韃榍宄�摹�
隨著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未知地產映入蕭明的眼簾,蕭明這才對于田汀�辛艘桓鮒匭碌娜鮮叮�飠故悄歉鱟約閡鄖叭鮮兜奶錮曬倜矗肯裘魅灘蛔「刑荊��腔渙俗約海�退閌鍬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