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高階靈仙的頭顱掛在長杆上,狠狠地向地面一紮,看一看周邊的人群,又摸出一根香來。旁若無人地點了起來。
從來無視就是最大的傲慢,可是見到這名可能是言笑夢的女修的做派。旁邊圍觀的人只有心裡發涼,卻沒有半分衝上前拼命的想法。
連方應物都不例外,他看著她的做派,心裡在暗暗地嘆息:本門……此次或者真的錯了。
但是,錯了又如何?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爭取的,做為上門,下派升門是必須要制止的,否則後患無窮,這並不以個別人的意志為轉移。
就在他恍惚之間,又有一名靈仙倒在了血泊中——依舊是彭家的族人,在宗產中居住,剛剛趕來,試圖解救族人,被吳能生隨手一掌,輕描淡寫地打得粉碎,只留下了一顆首級。
喬任女又掣出一根長杆,將此人的頭顱掛了上去,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圍觀的人憤怒依舊,但是看到三名天仙在宗產內自行其是,甚至將一顆顆的頭顱掛在內山門的門禁處,也忍不住要思索一下:這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囂張?
這一刻,他們分外地希望,門中能有高階修者趕來,狠狠地打壓這三名外來人的氣勢——白駝門內,豈容得外來的天仙囂張?
若是能有真人出面,那就最好了,玉仙和天仙的差距,是巨大的。
在這一炷香燒到只剩一寸的時候,門中終於有動靜了,來的不是真人,是剛剛晉階九級天仙的項成賢——殘雪雙柱之一,未來白駝門掌門的熱門人選之一。
高階天仙,卻也夠了,尤其是項上人的身邊,還跟了一名高階天仙,是門中的奴上人。
奴上人的祖上,原本是伺候鎮門大妖白駝的奴僕,後來白駝逝去,奴僕的族人以奴為姓,發誓接替大妖遺願,世代守護白駝門,遺憾的是,這一姓人丁稀少,現今也不過兩名天仙,另一名只是初階天仙,而且快壽終盡寢了。
不過奴上人的忠心,那是沒得說的,方清之掌門曾有言:奴上人對本門的忠心,還要大過我,白駝門可以沒有方掌門,但是不能沒有奴上人。
所謂“寧無方掌門,也要奴上人”,說的就是這段公案。
項成賢趕到之後,先是四下看一眼,然後抬手一拱,“有請陳真人相見。”
他沒有跟吳上人和浩然雙嬌打交道的興趣,他本來就是白駝門的候選掌門之一——跟那些天仙上人打交道,**份。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空中沒有任何的反響,似乎他是對空氣說話一樣。
等了一陣之後,在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中,吳能生輕笑一聲,“憑你還不配見陳真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項成賢的嘴角抽動一下,深深地吸一口氣,緩緩地發話,“我算什麼,憑你還不配說,我只問一句,陳真人如此行事……不擔心鵬王一怒嗎?”
果然不愧是白駝門的後備掌門,這話說得是有理有據有節,他自承不如陳太忠,但是同時又貶低了吳能生一干人,最後直接亮出彭上人的底牌——他身後可是有妖王的。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空中就現出了一隻巨大的臂膀,臂膀上滿是鱗片,重重地拍向他。
項成賢說出此話之時,心中早有戒備,就提防著陳太忠翻臉出手,眼見陡生變故,身子猛地向後一躥,箭一般地退回了山門內。
“砰”地一聲大響,麒麟臂重重地撞上了山門的門禁,兩根門柱上亮光一閃,猛烈地晃動了兩下,然後才漸漸地平息。
空中出現一隻白色的小豬,它不屑地看項成賢一眼,陰森森地發話,“夠膽你再說一遍?”
純良一向不喜歡主動出手,但是這次它真的不能忍受——明知道我是陳太忠的戰鬥夥伴,你丫居然敢提鵬王,什麼時候起,妖王比神獸的招牌還大了?
哥們兒不出手的話,倒像是怕了那個狗屁妖王。
然而,小麒麟雖然出手了,但眾人都看得出來,它只是隨意一擊,否則的話,連續攻擊之下,白駝門的門禁能否承受得住,還是個大大的問號。
項成賢的嘴角抽動一下,心說壞了,這小麒麟怎麼捲入此事這麼深?
不過他是心智沉穩之人,心中惶恐,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回答,“敢問神獸閣下,可是想攻擊我白駝根基?”
“是又如何?”小白豬的豬頭一揚,傲然地發話,“你白駝門以馭獸為名,我看你們不爽已經很久了!”
“呃,”項成賢原本準備了一些說辭,想要擠兌住對方,怎奈對方直接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