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先把話說清楚,比如說……明白了什麼?”
董明遠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自己說的話不會被人聽到,這才苦笑一聲。“我終於知道,為何不能證真。而要苦苦地接連轉世了。”
陳太忠的眉頭一皺,這個回答,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很快地,他就猜到了答案,當然,他還是要問一句,“哦,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浩然宗的因果,因為這塊靈地的因果,”董明遠身在誅邪網內,臉上的肌肉不住地痙攣著,顯示出他內心是相當地不平靜。
但是偏偏地,他的語氣平穩,沒有什麼波折,反倒是有些言語不能表達的哀傷在裡面,“我若能棄掉這塊靈地,割捨掉不該割捨的東西,或者……就會直升九重天了呢。”
說到這裡,他重重地嘆口氣,“有牽掛,所以心神不穩,有因果,念識不定……似此情況,如何能證真?”
說到這裡,他嘴角露出一絲濃濃的苦笑。
說實話,他是真的明白了,所謂的頓悟便是如此,自己想,怎麼想都想不通,但是偶然的一件事情,卻是能讓他豁然開朗。
董明遠對浩然宗有欠缺嗎?他自己或者認為沒有,甚至可以認為,浩然宗沒有對他的轉世做接引,是不好的,也是不對的。
但是他內心深處,卻隱隱有種感覺:我已然不是氣修了,卻要佔用浩然宗的靈地,這個道理上……是不是有點說不通啊?
也就是說,無須外界說的因果迴圈,只說拷問內心,他就過不了這一關。
有這麼大的紕漏,他如何能證真?
此前他身在局中,看不到這一點,但是陳太忠這麼一折騰,他若是還看不到的話,也真的就枉為轉世大能了——這都還沒牽涉到因果呢。
相較他的頓悟,一塊靈地的得失,真的就無足輕重了,所以他認栽了。
事實上,他現在考慮的,根本不是認栽時候的面子問題,此刻他的心中,是無盡的懊惱:我若是能早意識到這一點,何至於轉世這許多回?
“哦?”陳太忠聞言微微一怔,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瞭解了對方的心理——問題就在那裡擺著,意識到問題或者不是很容易,但是別人已經提出來了,理解這問題,還真的不難。
不過說良心話,這個回答也很令陳太忠吃驚,他還真沒想到,董明遠給出了這麼一個極為坦誠的答案。
想一想之後,他微微頷首,“能這麼說,也不枉我留給你一個修煉的名額。”
“無顏領這個名額,”董明遠現在,似乎又找回了那個曾經的浩然宗弟子身份,他赧然回答,“宗中既然收回此地,我離去便是,這個許多年在此地修煉……於心有愧。”
“宗中弟子不在此處修煉,你暫時借用,卻是無妨的,”陳太忠就是這個臭毛病,對方識做,他就不會狠下心腸,而且他原本對於是否收回“智豐的靈地”,就有些糾結。
終究是宗中的前輩大能啊。
“不須如此,”董明遠搖搖頭,幽幽地嘆口氣,“既然是我證真的心障,當捨棄。”
陳太忠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好強求,想一想之後發話,“無論如何,你看護這裡有功,我允你董家三個浩然門內門弟子的名額。”
“謝陳真人,”董明遠一聽精神了,他原本就浩然宗就有難以割捨之情,數次轉世,並沒有讓這份情誼變得更淡,反倒是眼見浩然宗有浴火重生之勢,這份情緒反倒更濃烈了。
而且經過這次頓悟,他越發地明白了,不光佔了浩然宗的靈地是心障,舉一反三,他對浩然宗的不捨之情,十有**也會成為心障。
族中能有弟子進入浩然門修行,助浩然宗重新崛起,那麼,他的這點心障也將盡去,了卻心願的同時,修行路上再無阻礙,果然是天大的好事。
他抬眼一看,發現那高階玉仙離得遠出了百里,於是低聲傳音,“此靈地有殘破之嫌,我也不知是何緣故,大抵是我強行進入,另開門戶所致,請宗主用宗主令補全,以防有失。”
其實強行進入靈地的,不止有他,還有狐後,不過這一點,卻是他不知道的。
宗主令可補全靈地?陳太忠倒是第一次聽到這說法,然而他看一眼遠處的狐族二長老,輕咳一聲,“此事容圖後議,我先將客人送走再說。”
“此靈地事關重大,”董明遠一聽說,那個高階玉仙竟然是“客人”,登時著急了,“不容有失,還請宗主先行出手,你我合力留客!”
說是留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