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儒生,更是要利用南北和睦的機會,在南朝宣揚南北一家的道理。要讓南儒和南朝百姓都知道,在大蒙古國,漢人是有活路的,漢儒也是可以做官的!”
他扭過頭,看著長亭外面十幾個亳州官學的儒生,又回頭對張柔道:“元帥,能否給這些儒生都委個官?”
張柔聞言一怔,不解地看著劉孝元,劉孝元笑道:“不如就讓伯常先生帶著他們去南朝,讓他們官袍駿馬在臨安街頭走上一遭,讓他們去交遊臨安士林,親口告訴南儒,北地的儒生也可以做官,也可以憑著文章學識成為人上之人!”
第220章要黃了?
得到宋廷允許,渡淮南下的郝經使團一下子浩蕩了起來,除了郝經從燕京帶來的從人護衛之外,張柔又撥出了兩百多精銳甲士,還臨時任命了十八位亳州儒生做官,錦袍幞頭,良馬豪僕,一路跟著郝經大搖大擺的南下。走的也不甚快,每到一城,就非常高調的舉辦宴會、詩會,所請除了當地官員,就是所謂士林領袖。還美其名曰,以詩文會友,筵席之上,吟詩作賦,盡顯北地風流。
在差不多與之同時的時候,同樣也有兩路人馬踏上了旅途,而且更加張揚高調。
這兩路人馬,正是霹靂水軍和右丞相兼樞密使賈似道一行。
大軍凱旋,自然要威風八面,陳德興又是個喜歡高調的性子。而賈似道也是差不多一樣愛出風頭,一聽到陳德興要搞什麼獻捷大典就當即應允。不僅霹靂水軍要派2500人(實際上出動3000人)去臨安顯擺,四川、京湖、兩淮諸軍都要抽調精銳去臨安獻捷,總計調動的精兵不下萬人。當真是氣勢恢宏!
四川宣撫制置使司遣出的精兵是王家精銳,是原來的興元府諸軍都統制兼知合州王堅親領的。王老頭在四川之役中論了次功,僅次於打死蒙哥汗的陳德興。朝廷給他的恩賞卻是第一個下來,正任官升到了寧遠軍節度使,還加了個什麼上將軍的環衛官(是個榮銜),封了開國郡公。這官爵都算是給足了,不過差遣卻讓人有點小鬱悶。不是利州路或利州東路安撫使兼知興元府,而是提領侍衛馬軍司公事——其實這差遣也不差,是主官殿前軍(南宋官家的御林軍)下沒有馬的馬軍的大官,大約相當於北宋的三衙管軍。地位是相當之高的,不過實權卻小的可憐,沒有樞密院的命令,殿前軍三長官(主管殿前司公事、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和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是連一個大頭兵都調不動的。
不過就算能調得動,王堅也不大願意去管殿前軍。原因無他,殿前軍早就朽壞不堪用到了極點!而且內部關係複雜,盤根錯節,一發難牽,想要整頓是在做夢。當他們的長官,最好沒事兒別去軍營,省得被他們氣死!
所以朝廷給王堅的賞賜,其實就是明升暗降!
而川中的另外一員大將劉整的命運也差不多,梓州路安撫使沒有到手,發去當了利州西路安撫使——那裡是整個四川防線的最前沿,但是已經被蒙古人蹂躪的不成樣子,城池殘破,人口稀少,就是一片廢墟白地。而且朝廷現在財政竭蹶,實在拿不出多少開鎮的軍費,到最後多半又要用會子湊數。至於在內地招募移民充實利州路什麼的,完全就是張畫餅。四川打了25年,成都平原和川北山區的人口損失高達百分之百!還有誰那麼大膽子敢去那裡實邊?
至於守邊的軍馬,也就是劉整的瀘州舊部兩三萬人。除了得到些軍資器械補充之外,強將精兵,一個人也沒增添。其實也沒有辦法添,利州西路什麼都沒有,根本不可能供養大軍,所有的補給都要從重慶轉運。而重慶周遭又多是山區,產出有限,根本供養不了多少軍隊。現在川中的呂文煥、劉整、張珏(王堅部,將調往興元府也就是漢中駐防)、俞興、楊文等五路大軍,十五六萬軍額的糧餉已經無法籌措,只得靠下游千里轉運。如何還能再新增軍兵?可是靠區區兩三萬人,又如何能守住早已殘破的川北防線呢?
一大堆的難題已經讓劉整的鬚髮都白了不少,王堅離開四川的時候還專門去瀘州看了眼自己的這位老夥計,喝了整夜的悶酒,最後還抱頭痛哭了一場。然後一個蕭然率軍北上,一個黯然離川東下。
因為和陳德興同路,王堅帶著的一千幾百王家精銳便在廣陽島搭上了霹靂水軍的船隻,一起順流東下去了。
船隊浩浩蕩蕩駛出夔門的時候,王堅站在一艘車船的甲板上,大是感慨的回望了一眼連綿無際的群山峻嶺。二十年前,他就是跟隨孟珙,從這裡入川,擊敗了入侵四川的蒙古人,隨後一路轉戰,恢復了大半個四川。而這一次,蒙宋議和之後,算是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