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然捉了個痴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的賞……轟隆隆!”這小使臣才說了一句話,他手中捉了的痴人居然爆炸了!或者準確一些,是這痴人身上藏著的鐵炮爆炸了!
轟轟轟……
同時炸響的,還有另外幾個“痴人”。這些人俱是明教的死士,對光明世界深信無疑,因而悍不畏死,今日便充當起了死士,身負天雷,與敵同歸於盡!
這些鐵炮填裝的不過是尋常的火藥,配方雖然不錯,但是沒有顆粒化,而且硫磺和焰硝也沒有進過充分提純,因而爆炸的威力並不太大。但是由於巷子太過狹窄,三衙兵的隊形過於密集,幾乎就是擁擠成團,使得幾枚鐵炮爆炸的威力發揮到了最大!
爆炸過後,巷子裡面的三衙軍被掃倒了一片,慘叫聲、驚呼聲還有歡呼之聲,轟然響起!
墨影娘早就在等這一刻了——臨安書場、戲臺上面,早就把曾阿寶、謝有田抱著天雷和韃子同歸於盡的故事說全了演透了,臨安明教的領袖們耳朵聽了都出繭子了。自然能想到用明教死士去當肉彈!
“明王降世,掃蕩群魔,光明世界,永享極樂!”墨影娘高聲呼喊,邁開腳步向前而進。
又有幾個紙甲死士從明教的人群中撲了出來,手持著長矛,好似凶神一樣的悶頭就衝!
臨安的三衙軍,本來就是老百姓,比明教一幫烏合之眾強些的就是有組織,有各級軍官管著。不如的地方卻是比較怕死——三衙軍大多是世襲的,祖輩早100年就是臨安子了,那時候臨安城遠沒有現在這般擁擠,想要置下一份產業也不是很難。趙構還在臨安城內和城外交通要道處給三衙軍士卒分了宅地。因而如今便是三衙軍普通士卒也不能算是“無產階級”。
臨安的宅地,哪怕是在城外,只要是帶地契的,就沒有低於1000貫銅的!憑著三衙軍一系的路子和麵子,三衙軍士再不濟,也能有份收入過得去的力氣活兒,而且不用擔心胥吏的欺壓——三衙軍漢鬧將起來,就是官家也懼怕三分,臨安胥吏可不敢為難!
如果用後世的標準,三衙軍士就是城市中產階級,有房有車,收入不菲。而現在起義的明教徒,則是無產無業也沒有什麼收入的流氓無產者。兩者惜命的程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如果沒有“自殺式炸彈”攻擊,三衙軍或許可以憑藉比較良好的組織抵擋住對方。
可是現在,看到可能揹著天雷要來和自己拼命的明教死士,三衙軍將們哪裡還有半分鬥志?全都丟了手中的傢伙扭頭便逃,在後面壓陣的王炎和王家親兵如何阻擋得住?而且他們也都看到了剛才的爆炸,知道對方有天雷有死士,不是能輕易壓服的對手。更別說在地形狹窄,根本不能展開戰陣的巷子裡面。於是王炎等人,也沒有嚴厲阻止部下的潰退,只是控制著後退的節奏,不讓部下一轟而散……
……
“鄭仁基是吧?”
陳德興這個時候已經帶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趙琳兒上了城門樓,理宗皇帝派出的6個御帶卻一路跟隨,雖然這幾位都是高手,不過和自己的300甲士匯合之後,陳德興也不怵他們。他自己的武藝也不差到哪裡,自然知道武功再高也怕人多,也怕鐵甲,還怕強弩!就這5個沒有披甲的高手,自己要除了他們,也是分分秒秒。但是這些人和趙琳兒都認識,其中還有一個不會說話的楊正。要是一頓亂箭都射死了,就怕小蘿莉有心理陰影。
所以陳德興便溫言對領頭的御帶鄭仁基道:“爾5人替某家帶個話給官家,某無意取臨安,只求公主下嫁,殺真金、郝經、竇默,讓我當海東、海南、遼東三鎮節度使,高麗監國,再賜銅100萬貫。如此吾便領軍遠走,今後亦不犯宋境。”
鄭仁基看了看公主,搖搖頭道:“陳右武,你現在已經犯下不赦之罪,朝廷天兵轉眼就到,憑你區區數百甲士,又能堅守多久?若強留公主殿下,萬一有所損傷,豈是男兒大丈夫所為?”
陳德興朗聲笑道:“鄭御帶,你以為某家是以公主為質?”
“若不是,請右武放公主離開!”
陳德興一笑:“你莫用激將之法,吾不會讓琳兒和你走的……你的朝廷天兵也非吾對手,吾在臨漕鎮還有3000兵馬,頃刻就到。三衙軍是何等樣之兵,你我都一清二楚。今日之戰,並無懸念。”
鄭仁基冷哼一聲,剛想要反駁,就看見一個道士飛也似的從樓梯口跑到陳德興身邊,附在他的耳邊,好一陣嘀咕。
陳德興的眉毛微微一挑,低聲道:“魔教起事了?還打退了王太尉的三衙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