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地,因為他們是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對土地比較漠然,更不喜歡住在城裡面。這種觀念也被用到了戰爭中,蒙古人是不會硬著頭皮去守守不住的地或城。
蒙古人打仗的第二個特色是“很難抓”,既然不守一城一地,又是馬背上的軍隊,機動性超強。在他們不願意決戰的時候,對手很難迫使他們決戰。反之,在他們願意決戰的時候,對手也很難跑掉。
第三個特色則是蒙古的不擇手段!殺人放火搶掠都是小兒科了,放瘟疫,掘水壩,屠城市等手段蒙古人可用的比誰都多都好!
“蒙古人的這些手段孤王都知道,孤王已經下令依附我們的保定路、真定路、河間路等地的百姓北遷去燕京路安置了。至於那些據寨死守不理睬我們的,相信小股蒙古騎兵也奈何不了他們。”
保定、真定、河間三個路原來都是大元的地盤,三路地盤上的城池、堡寨對待元明兩方的態度也各有不同,有些投降了大明,有些則閉門不出。而陳德興現在也沒功夫去攻城拔寨,更沒有餘力去守城,於是就命令歸附的城鎮堡寨裡的百姓都退往燕京路。當然,這三路的城鎮堡寨中多少都有些存糧,都是要一併帶走的。若是順利退到燕京路,還可以稍微緩解一下燕京的糧食短缺問題。
不過這些人要順利退走也不容易,因為蒙古人一定會派騎兵在半路攔截的。
“孤王當然不會讓百姓單獨上路了,等到滹沱河北岸的大營築好了,孤王就派兵護送。中山府城和慶都縣城都歸附大明瞭,聚集在那裡的百姓有上萬戶,過幾日就遷他們去涿州城。郭卿,到時候就要辛苦你的銀甲旅護送了,孤王再給你配一個炮連和一佐黑騎馬隊。”
“大王,末將的‘銀甲旅’(郭侃部的番號)一走,滹沱河北岸的兵馬就只有一萬一千人了。這如何使得?對岸的蒙古人可有六萬呢!”
陳德興一擺手,道:“六萬又如何?吾有堅壘大炮,不怕守不住。倒是郭卿你可有把握?上萬戶百姓遷移可瞞不住蒙古人的哨探!”
郭侃眼珠子轉了轉,已經明白了陳德興的意圖:“大王是要以臣的3000人為餌,釣忽必烈上鉤?”
“他會上鉤嗎?”
郭侃一笑:“如何不會?上萬戶百姓,兩千多副好甲,護軍只有3000多人……忽必烈再不來,他還做什麼蒙古大汗?這蒙古大汗就是個強盜頭子,一個不敢搶劫的強盜頭子還有人會跟隨?”
陳德興認真地看著郭侃:“那郭卿你呢?你的3000人能擋住上萬甚至幾萬蒙古馬隊?”
郭侃挺直了身板,一拱手道:“臣的3000人可當10000怯薛使的,如果抵擋不住?不過……這賞賜不能少了!”
郭侃的兵都是拿錢打仗的傭兵,都是幾年乃至十幾年養成的習慣,思維和士爵、八旗這樣的貴族兵不一樣。榮譽、地位、土地什麼的,都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想要的,就是真金白銀。打仗賺錢,打完了就揮霍,除了一身好裝備,幾乎都沒有什麼積蓄。
陳德興伸出個巴掌,笑道:“每兵先給50貫錢,打完以後再按照腦袋記功,一顆蒙古腦袋值50貫!”
郭侃呵呵笑了笑,好像個精明的商人似的說道:“再加1200副板甲如何?”
陳德興連連搖頭:“那可是120萬貫啊!郭卿,你這生意經也太精了吧?”
“那……那臣不要一兵50貫開拔錢了,這錢臣自己出了。”
“蒙古腦袋的賞金也不能給了。”陳德興居然也一本正經的還價。
既然要用職業傭兵,那就得學會討價還價。而且郭侃的三千人不過是北明使用傭兵的開端,陳德興已經計劃在高麗和日本招募傭兵旅了——南番作戰是早晚要開始的,南番,特別是三佛齊和爪哇島的戰略價值太高,一個扼守著通往西方的貿易線,一是通往大洋洲的跳板,是必須要征服的!
郭侃一臉肉痛的模樣,思索了半晌,才緩緩點頭:“也行,不過臣只有3000人,遮護不住上萬戶百姓……”
陳德興一揮手,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孤王為救百姓已經盡力,若實在救不了,也是天命如此!”
“大王真仁君也!”郭侃又換上了崇敬的表情,深深一禮到地。
‘還真會裝!怪不得能和旭烈兀在波斯、大食吃肉!’陳德興心裡這樣想著,口中卻溫言道:“郭卿,君乃孤王之肱骨,此戰須得加倍小心,萬勿有失。”
……
“潤甫,你我名為君臣,實是兄弟,大唐天下有我李家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