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不夠大,擺不下上百桌的酒席,因而便把酒宴擺到了露天的殿前廣場上面。
另外一提,永安宮正殿是高麗朝廷原是舉行朝會(崔氏執政時期另有政房處理政務,朝廷不過是個擺設,不過會還是要開的)的地方,崔氏再怎麼跋扈也不至於在朝會上弒君,所以正殿地下是沒有秘道的。
婚禮的時辰正是黃昏之時。這便是所謂大婚之禮。
大儒趙復是今日的贊禮,負責大婚的各種儀式。雖然是簡化過的婚儀,但是在陳德興看來還是有些繁瑣。
前來江華島的南北豪雄的代表本就是來見禮的,此時自然都聚集在永安宮大殿內,和王倎帶來的高麗文官一起,笑呵呵的見證著這場一夫二妻的“世紀大婚”。
一夫二妻,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就是差點兒讓陳德興搞上手的郭芙兒,最後對拜,便是禮成。然後就是賓客入席喝酒。陳德興也和兩位娘子,笑呵呵的入席,當然是分席而坐喝喜酒了。這個規矩,倒是幾百年來未曾變化。
永安宮中,濟濟一堂,除了陳德興一系最腹心的文臣幕僚,便是南北豪傑的代表。北伐軍中的諸位主將,卻都不見蹤影!
他們此刻,俱在軍中掌握部隊,隨時等候陳德興的將令,便要撲擊崔氏大宅!而海軍艦隊和運輸船,此刻也悄悄駛出港口,轉到了江華島北岸一帶下錨,就等島上得手,便要運兵去撲開京城了!
不過他們也未曾想到,就在對岸的開京。大隊大隊的三別抄軍,此刻也已經抵達了開京城南的高麗水軍碼頭,整個碼頭,全部戒嚴,不計其數計程車兵,正在依次登船。現場秩序井然,並未絲毫荒亂,作為高麗一國武力基礎的三別抄軍,在這個時候還是顯出了相當高的素質,至少比起臨安城內的三衙大爺兵強多了。
“似乎還是不夠強啊!”梁崇儒攏著袖子,站在距離碼頭不遠的高坡上面,只是皺著眉頭輕輕地搖頭。
在他身邊,劉孝元搖著摺扇,只是輕輕一笑:“沒有關係,三萬蒙古大軍已經在路上了!後天應該可以撲擊開京了!到時候陳德興便是逃過一劫,也得陷入苦戰!”
他扭頭看著梁崇儒,笑問:“易夫兄,可願隨某去投大蒙古?”
“投大蒙古?”梁崇儒冷哼一聲,“去做三等漢麼?”
劉孝元微微皺眉:“易夫兄怎麼也拘泥於此?”
梁崇儒嗤笑道:“吾堂堂一個士大夫,在大宋便是人上之人,就是皇親國戚,也不壓我一頭。跑到北地,卻是三等人……哦,不是三等,而是末等!若我所知不假,那色目人乃是各色人等之意吧?便是個崑崙奴到了北地,也比明經兄高貴!這就難怪北地漢侯,也會派人到江華島喝喜酒了。”
“易夫兄!”劉孝元卻被梁崇儒給氣樂了,“你醒醒吧,你現在已經是逃人了,進士功名早就沒有了,南朝再優待士大夫,你也回不去吧?不如隨我去北地……”
“吾不去北地。”
“那你去何方?”劉孝元問,“塔察爾大王將至,到時候金仁俊可不一定能保住你!”
“我去釜山,今夜就走!”
“釜山?”劉孝元知道釜山是高麗國最南邊的一個海口城市,是高麗和日本貿易的樞紐。“易夫兄想遠遁去倭國!?”
“便是去日本!”梁崇儒苦笑道,“吾在臨安為太學生時和靈隱寺的兀庵禪師相交,兀庵禪師乃是高僧無準之徒,和日本名僧圓爾辯圓是同門,去年得辯圓和尚相邀,東渡日本,路費還是我出的。如今正好前去相依……吾既為趙氏之臣,便不會出仕趙氏之敵,無論陳德興還是蒙古,都是趙氏之敵!”
劉孝元嘆了口氣,拱拱手,正色道:“不想易夫兄氣節如此,在下佩服。”
梁崇儒也拱拱手算是回禮:“明經兄,就此別過,後會無期了!”
……
此時此刻,就在梁崇儒和劉孝元這對好基友依依惜別的時候。陳德興正一身酒氣,由楊婆兒扶著離開了永安宮中的宴會現場。
“將主,今夜去哪裡就寢?”
楊婆兒甜膩膩地問道:“是去李娘子處、趙娘子處,還是去……夫人那裡?”
郭芙兒有些心煩意亂,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這會兒就在永安宮寢殿之中。楊婆兒知道今天下午好事沒成,於是就慫恿陳德興藉著酒勁兒去把事兒辦了。
陳德興卻橫了她一眼,把胳膊從他懷中抽了出來,身子也挺直了,哪裡還有一絲的醉意?
“霞姐,今晚有大事要發生!”陳德興冷冷道,“你帶上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