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翠仙卻知道這些大纛旗號之下,大多沒有這等宗王重將,就如自己身後的九遊白纛之下同樣空空如也,既沒有蒙哥的棺槨,也沒有皇后斡兀立·禿忒迷!唯一在這裡指揮作戰的,就是當日建議蒙哥放棄攻打合州而東下的術速忽裡。
“寶音姐姐,我們是不是……”李翠仙小聲地問身邊的寶音。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清楚——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
蒙古的精銳和大人物們都沒有了蹤影!
“沒事的,等到末哥大王擊敗了南蠻子的大軍,就會來接應我們的。如果他們不來,也沒有什麼。”寶音公主這時倒是沉靜的很。
她雖然有一半斡羅斯的血統,但思想上卻是草原的女兒,可不懂什麼騎士精神。草原之上的生存鬥爭最是殘酷,能夠騎馬作戰的青壯才是部落的核心力量。一旦遇到難以戰勝的強敵,遺棄病弱拋棄妻女以保全精銳,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身為草原的女子,當然也不會去替丈夫殉節,她們也信奉弱肉強食的法則,誰要是能從自己的父親、弟兄或丈夫手中把自己搶走,那麼誰就是草原上的強者……
第190章上當了
長江之上,一支艦隊順流而來。
這支艦隊都是清一色的三層槳座戰船,排著一列縱隊,第次而進。很快就行駛到了蒙古大軍的營寨附近水面,下了鐵錨,就這樣擋在了江心。
陳德興是昨天晚上得到了移住瀘州的蒲擇之的嚴令,連夜率領船隊出擊的。蒲擇之命令他沿江而下艘索蒙古大軍駐地。如果蒙古人已經開始渡江,就要不惜代價將他們拖住,直到大軍自瀘州開到。
不過當陳德興的水軍尋找到蒙古大軍駐地時,對方並沒有開始強渡,似乎還在打造木材排筏。
陳德興站上了虎號望樓,舉起望遠鏡開始觀察敵營。這時降起了小雨,江面上升起了濛濛雨霧,這樣的天氣,哪怕透過望遠鏡看出去,也是一片朦朧,根本看不清蒙古軍營中的景象。只是能隱隱約約見到一個諾大的營盤,不少破爛的旗幟,還有象徵著蒙古大汗的九斿白纛。
這個時候,蒙古軍大營方向突然就是一陣擾動,然後就看見大隊大隊計程車兵從大營裡面開了出來。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倒是分不出誰是韃子誰是漢奸了。不過其中一群鐵甲鮮亮的“怯薛軍”倒是非常醒目,哪怕遠遠的都能看見。只是雨霧濛濛,想要看清楚他們的面孔是啥樣就不行了。
“怯薛有一千,其他至少有五千,分不清真韃子和漢軍。”陳德興放下望遠鏡,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雨水,對身邊的劉和尚道,“讓人去報給岸上的騎兵吧。”
劉和尚吩咐下去後,又問陳德興道:“大哥,要不要讓兄弟們去搶個灘頭?”
“搶灘?”陳德興看看天空,搖頭道:“等天晴了再說吧,這鬼天氣,俺們霹靂水軍的發石、天雷還有神臂都不大好使了。”
發石機和神臂弓的筋弦吸水後會變得鬆軟無力,天雷的引線也容易受潮熄滅。沒有了這兩樣殺手鐧,陳德興可不願意讓自己的軍隊去和窮途末路的韃子硬拼——反正他現在也不缺功勞,光是南沱場一戰,就足夠他轉幾個官再加遙郡,再封個什麼侯的。如果不是要去娶趙琳兒,只怕一個知州的差遣也能到手了。
所以,他現在還留在四川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立功,而是擴充軍隊,積累實力。要是回了賈似道身邊,想把霹靂水軍擴充到兩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在四川這裡,山高奸臣遠,軍頭們人人都飛揚跋扈。挪用點官錢官物官田私自擴軍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實際上也不可能事事請示臨安朝廷,在南沱場大戰之前,長江水道都斷了,四川和臨安的交通時斷時續。誰知道送出去的奏摺啥時候能到官家手裡?
……
“是南蠻子的蜈蚣船!”
“大汗就是折在他們手中!”
“長生天啊!這些魔鬼竟然來了磨石嶺!”
“我們可怎麼辦啊……”
列隊完本的“女怯薛”們這個時候都低聲議論起來了,當日南沱場大戰的時候,她們中的不少人都遠遠的在觀望,如何不知道厲害!
“不許喧譁,違令者斬!”
寶音公主連忙拔出把又大又沉的大汗彎刀,咬著銀牙大聲呼喝,還揮著刀背敲打了幾個腿腳發軟的“女怯薛”讓她們好好站直了——被頂在最前面的漢軍可不知道所謂的怯薛都是些女人!要是被他們發現了真相,說不定就一鬨而散了!
“寶音姐姐,怎麼辦……”
看到寶音公主回到自己身邊,李翠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