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科隆府開來的幾百元兵,他提著的一顆心都沒有絲毫要放下來的意思。他力排眾議,不去乘勝進攻科隆而是沿萊茵河北上鹿特丹,表面上的理由彷彿是為了獲得外援,可實際上還是為了尋個海口,方便在苗頭不對時逃走……
哪怕後來他得到了海上送來的兩萬支火槍,幾十門大炮和一萬副胸甲還有三萬頂頭盔的巨量軍援,還在鹿特丹城內登基稱了天王。心裡面還是忐忑得很,大元國畢竟有百萬雄兵!其中還有二十萬號稱無敵的八旗天兵。耶穌天國的幾萬條好漢,真的是人家的對手?雖然之前耶穌天國的聖兵打了不少勝仗,但那都是伏擊偷襲或是集中絕對優勢的兵力以眾擊寡。在雙方兵力相近的情況下,擺開來一戰,這還是頭一回呢!要是打敗了,耶穌天國的國祚大約就到頭了。若是勝了……那麼他索倫全這個下凡耶穌說不定就能做實了!
索倫全拄著蘇魯錠長槍,站在高處,眼睛一片通紅的盯著面前的那個煙火齊冒,彷彿堅不可摧的元兵營地。大聲嚷嚷著“皇上帝保佑”和“殺元妖,上天堂”之類的口號,督促著手下的“使徒”們再組織起一次攻擊,渾然不顧這個元兵營寨前面的聖兵屍體已經到了密密麻麻的程度——這座營寨是元兵在鹿特丹城下的最後一座大營,一旦被攻破,元兵除了逃往萊茵河西岸(他們在萊茵河上有水師),就再沒有別的生路了。
而取勝後的耶穌天兵,就能隨心所欲的東進。或是去丹麥省割據;或是直下大元東都克拉科夫;或是乾脆沿萊茵河進兵殺回科隆老家,然後再進一步謀取巴伐利亞和奧地利……總之,就是天大地大,無處去不得了!
正在這位“天降耶穌”衝著遠處的元兵營寨咆哮咒罵,一會兒喊口號,一會下詛咒的時候。一個主教級別的耶穌天國頭目(耶穌天國的官階共有使徒、聖徒、門徒、宗主教、樞機主教、紅衣主教、主教、副主教、神甫、執事、修士、聖兵等十二階,同時還有軍師、大將、丞相、尚書、侍郎、巡撫等差遣)跑步到了他的面前,雙膝跪地叩了一個頭,然後滿臉都是喜色的報告:“報告耶穌聖主大天王,接到二使徒殿下(指關赫貴)差人送來的軍報,聖安德魯軍團(每個使徒都有一個軍團,人數多少不一,其中聖伯多祿軍團和聖安德魯軍團人數最多,都在15000人以上,是耶穌天國軍的主力)的聖兵,已經攻入元妖大營了!天王,額們要勝了!”
“真的嗎?太好了!天父皇上帝保佑!額們耶穌天國,這回可真是起來了!”索倫全幾乎要仰天長嘯。他望著天空,眼角居然溢位了淚花。接著就殺氣騰騰的大聲下令:“傳朕的旨意,告訴大使徒(甘秀夫),叫他的聖伯多祿軍團也開上去,和聖安德魯軍團一起攻打。儘可能不要放走一個元妖!今日一戰,就要給元妖一個人永生難忘的教訓,要讓他們知道額們耶穌天國的厲害!”
耶穌聖主大天王索倫全對手,大元國欽差大臣,協辦大學士,尼德蘭總督也先帖木耳正在萊茵河西岸新立起來的中軍大帳外,滿臉倉惶的看著河對岸的戰場。他是兩天之前才帶著自己的督府親兵協和一個比利時新軍協趕到前線的。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上前線……哦,也不能說上前線,他所在的位置和戰場還隔著一條萊茵河呢。耶穌天國在萊茵河上沒有水師,根本危險不到河對岸的也先帖木耳的萬金之軀。
只是也先帖木耳的帥旗豎在萊茵河西岸,對眼下正陷入苦戰的東岸元兵是沒有任何激勵作用的。不過此刻他就算身在前線也改變不了什麼。之前只有少量火器,也沒有多少盔甲,全靠長槍肉搏的“教匪”(這是大元官府給耶穌天國起的代號,以區別共濟會“會匪”)已經打得元兵難以招架了。現在這些“教匪”居然持著火槍大炮上陣——他們可都是不怕死的耶穌聖兵,真敢結陣衝到元兵戰線三十步內再火槍齊射的!
而元兵新附軍手裡的那些很容易炸膛的火繩槍,有些射程不到五十步,大部分時候為了將炸膛風險降到最低,士兵都會少裝火藥,能打著三四十步外的目標就不錯了。可是這些新附軍的火槍兵卻會在百步開外就放槍濫射,射完以後就手忙腳亂的裝填,往往等耶穌聖兵衝到三十步內,他們還沒有裝完子彈!對方一陣火槍齊射,然後就上刺刀衝鋒……到這個時候,絕沒有還不崩潰的元兵新附軍!
所以元兵擺在萊茵河東岸的八個大營中的七個,幾乎都是一觸即潰!只餘下最後一個由比利時提督察罕帖木耳親自駐守,還有五千八旗兵的大營,才堅持了幾個時辰。可是最後還是擋不住耶穌聖兵不要命的猛攻。
現在,這最後的大營也已經被耶穌聖兵打破!一面面耶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