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糾纏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麼章法。
和陳德興對弈的陳德芳,看了看棋盤,又看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陳德興,苦笑著搖搖頭。陪陳大聖人下棋還真是個傷腦筋的差事啊。這位聖人就是個臭棋簍子,還喜歡一邊下棋一邊思考,有時候簡直就是在胡亂下子兒。可是自己也不能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殺個片甲不留啊——這對陳德芳而言易如反掌,他的圍棋下得可是很不錯的。但是陳大聖人的面子總還是要顧及的,特別是現在陳德芳和老頭子鬧變扭,如果沒有這個親弟弟撐腰,自己的太子寶座沒準都能讓老頭子給換掉。
陳德興這個時候彷彿也發現了亂成一團的棋盤,苦笑道:“朕的棋藝總是不長進,累得大哥跟朕一塊兒成臭棋簍子了。”
陳德芳淡淡一笑,語調裡面竟然有點難得的討好聲音:“二哥兒,你是以天下為局,下的是天下這盤大棋,愚兄不過是在棋盤上擺弄黑白小道。自得其樂罷了。”
陳德興失笑:“你現在也是太子了。”他神色淡淡的,似乎又把精神放在了棋局上面兒:“你放著德里一堆事不理,跑了信度堡,該不會就是為了和朕下棋吧?”
陳德芳微笑:“我不還是太子嗎?國家大事有咱爹,還有那麼多大官。我這太子,現在就是吃喝玩樂……”
陳德興哈哈一笑:“吃喝玩樂還不好?等你將來當了英國的大王,就知道治理國家有多難了。”
陳德芳苦笑:“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公爺了,等到我當了大王,英國的國公怕是要上百了……我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往哪兒封呢?”
陳德興一笑:“你的兒子?楚兒?他不是英太孫嗎?將來你做英王的時候他該當太子啊。”
和陳德興有一大堆嫡子不同,陳德芳只有一個嫡子(還有一個庶子),是天道元年出生的陳長楚,今年只有八歲,卻已經封了太孫。是英王王位的第二繼承人——陳淮清雖然有三十幾個兒子,但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讓自己的庶子當王位的第二繼承人……因為他知道陳德興不會同意!
“楚兒當然不用發愁了,”陳德芳苦笑著搖頭,陳長楚是安豐陳家的長子嫡孫,地位牢靠的很。“我說的是博兒,他連玉牒都沒有入呢。”
陳博,不是陳長博!也就是說陳淮清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孫子,是大英王室的一員。
陳德興緩緩搖頭:“老頭子有點固執,不過也沒關係,朕把博兒列入大明的玉牒就是了。”
收養兄弟或堂兄弟的兒子作為自己的庶子是符合《陳禮》規定的,但必須要經過嫡母的書面同意。
而且一入族譜成為庶子就有相應的權力和義務——就是說,陳博如果成為陳德興的庶子,就有可能繼承大明皇位!他對大明皇位的權力,將高於陳德興所有的女兒。
不過考慮到李翠仙的生育能力,和她生下的孩子個個都是非常健康的“小金剛”,陳博染指皇位的可能性是基本不存在的。
所以陳德興知道,自己那個小算盤打得超級精明的李翠仙是絕對不會反對此事的。而且她還會視這位陳長博為己出……因為,陳德芳在把庶子過繼給陳德興之後,家裡就只有一根獨苗了。
萬一陳長楚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繼承英王大位的人,要麼是陳德芳的女兒,但這只是理論上可能,實際上很難服眾(陳德芳的庶弟們不服)。要麼陳德芳就只能收養自己的侄子或堂侄子,那麼陳德興和李翠仙所生的兒子就是首選了——大明聖人的嫡子,大明帝國的親王,成為英王繼承人還有誰敢不服?
現在收養陳博,就是替自己的兒子入主華氏城菩提宮留了一條通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陳德芳興奮地衝弟弟拱拱手,“二哥兒,你可替愚兄解決了個大難題!”
其實是兩個大難題,一個是陳長博的出路;第二個切斷了陳淮清的庶子入主菩提宮的可能——即便陳長楚不在了,陳德芳也能收養陳德興的兒子,而不是讓庶弟當自己的繼承人。
陳德興一擺手:“這事兒是小事,你我是親兄弟,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一個大明親王總是要封的,將來若有機會還可以讓他去當國王。唔,就在明洲找個地盤吧……黃智深前一陣子給朕上摺子,說他的封國東面還有個大島,被大西洋艦隊命名為新臺灣島,島上有隸屬於大西洋艦隊的農場和牧場,由土著奴隸在那裡勞動。發展的似乎不錯,不如就給博兒當封國吧。”
新臺灣島就是另一個時空海地和多明尼加所在的西班牙島。因為地理位置正好處在澳門到明洲的航道上,就被大西洋艦隊佔領下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