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子,蒲某如果需要用錢,便到各位的鋪子上去支取。至於利息,也按五分,按日計算。”
“那麼遲約價格跌破多少才我們才能拋售呢?”
“就按照借款的總額算,只要抵押的遲約價格跌破借款總額的一倍半,你們就可以拋!”
2比1的質押貸款,遲約價錢跌破抵押金額的一倍半就能強制平倉。這樣的條件,錢莊彷彿是沒有一點風險的。
“可以,就照此定立字據……不過我們這些錢莊本金有限,借貸的額子還需有個上限。不如就按照初始的借貸額子加倍吧。”
“嗯,一言為定!”蒲壽庚滿意點點頭,心裡卻有那麼一絲失望。
他知道這些錢莊為什麼要給貸款金額設上限,不是因為害怕風險,而是真的沒有足夠的現錢週轉!
雖然錢莊業的同業借貸向來興盛,但是天道莊卻在遲約炒作開始後,中止了同業拆借。少了這個天道莊飛錢的發行方參與,江南的錢莊業能提供的天道莊飛錢就比較有限了——畢竟天道莊飛錢是要用金銀銅去交換的。
而且天道莊置身遲約炒作之外,也讓它避免了一場大難,說不定還會因為別人的大難而獲利。等到遲約暴跌之後,天道莊或許就是整個江南最有錢的錢莊了,到時候他們的飛錢的信譽可就真的起來了……
……
“總管,這是遲約質押借款的標準字據。”
就在蒲壽庚和幾個錢莊掌櫃談妥遲約抵押貸款後的第五天,一份標準的遲約抵押字據,就被鄧秋忠帶到了齊福客棧,交給了天道莊大總管屈華傑。
當然,這份字據不是蒲壽庚籤的。而是金谷行和靈隱寺開辦的雲林金銀鋪訂立的遲約抵押借款字據。不過上面陳列的條件,卻和蒲壽庚簽訂的字據完全一樣。
都是2比1的借貸額度,都是質押遲約市價一倍半的強制平倉線,利率也都是五分(每月)——蒲壽庚無意間又完成了一次小小的金融創新,制定了證券質押貸款的遊戲規則。
現在臨安所有的錢莊,都按照這一套規則向遲約炒作的參與者們放貸了。
“十張遲約押出一千五百貫,這靈隱寺的和尚還真是大膽啊!”屈華傑接過字據掃了一眼,冷冷笑著。這遲約在他看來,真和廢紙沒有兩樣!
“豈止是和尚大膽,如今臨安的錢莊銀鋪誰不如此?”鄧秋忠笑道,“現在遲約天天漲,轉眼都已經漲破300貫了,只押出150貫,任誰也不會以為有風險的。”
“跌破一倍半錢莊就可以自行丟擲?”屈胖子忽然問道。
“對,就是一倍半。若是以300貫計算,跌破225貫就可以拋售了。”
“225貫……”屈胖子哼了一聲,“到那時就拋不出去了!江南的錢莊業算是完了,搞不好連寺廟都要倒掉幾家!宗蓮,你的金谷行有錢存在寺廟中嗎?”
“沒有,金谷行的錢都存在天道莊賬上。”
“那就好了。”屈胖子抬眼看著鄧秋忠,“這話你聽著就行,不要到處亂傳。”
鄧秋忠一怔,“那些和咱們聯手的米商也不說?”
“不說!”屈胖子道,“他們若真信天道,自會把錢轉入天道莊,若不信……虧死拉倒!”
鄧秋忠一嘆,“這次真不知有多少人要虧死了!”
金融風險從來不會只存在於交易所之中!透過信貸向整個金融系統轉移本就是常態。如果再無有效監管,往往就是一場破壞性極大的金融危機!
不過危機是危險,同時又是機遇。由寺廟把持的南宋金融格局如果不打破,如天道莊這樣的新式銀行,是不可能迅速發展起來的。
“有人虧死才有人發財,那些寺廟不倒,我們天道莊如何取而代之?”
屈胖子的話說得很慢,也很有氣勢,很有一點境外反動大空頭的意思。
他停頓了一下,從案几上取過一張紙條,遞給了鄧秋忠,道:“這是劉明經讓人送來的,原來是裝在蠟丸裡面的。你看看吧。”
紙條只有二指寬,上面寫了幾個字:五月初一,五百五十貫。顯然就是遲約見頂的日期和時間!
“五百五十貫啊!”鄧秋忠難以置信的吸了口氣。現在他手中有一萬一千張遲約,按照這個價格就是五百六十五萬貫!
簡直富可敵國!
“總管,咱們什麼時候拋?”鄧秋忠壓低聲音問。
“今天!從今天開始……慢慢的拋。”
第515章有意外
萬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