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目光掃過去,“哦?張卿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張熙載點點頭,“移民實邊是漢唐留下來的老辦法了,不過漢唐的情況和咱們現在不一樣,漢唐對上西方、北方的強國,不過是在伯仲之間。而咱們卻有碾壓的力量。根本用不著靠大量的移民去實邊的。聖人總不會擔心英王殿下將來入侵烏斯藏吧?”
陳德興搖搖頭,“朕擔心的是烏斯藏之人長久不服王化,早晚生出變故。”
張熙載一笑,“這其實好辦。”
“好辦?”
“烏斯藏不過十三萬戶,其實沒有那麼多,臣估計有十萬戶,百萬口就差不多了。其中一部分是生活在青唐、藏邊這些還能住人的地方。真正生活在衛藏高原的,估計不會超過五十萬。臣覺得,與其移民去烏斯藏,不如把烏斯藏的百姓移出來。一部分乾脆移民去天竺;一部分在西域、河西、銀夏和四川等地授予土地,令其與漢人雜居……其實漢藩人種接近,血緣也差距不大。其中不少藩人,都是昔日被掠去的大唐百姓的後裔。聖人可讓他們奉天道、守陳禮,再入華夏。”
“烏斯藏的人都移出來?那烏斯藏怎麼辦?”
張熙載聳聳肩,“沒有人不就太平了?或者可以保留一條入藏之路,沿途安排些居民,然後在藏竺邊境築堡守邊。從中原派些軍隊去輪守。其餘地方,都放棄了做無人之區吧。”
第741章在澳門
“官人,別太累了,今晚早點回來,妾身等官人一塊兒用飯。”
“曉得了,娘子,若是為夫回來晚了,你且先用了飯,給為夫準備好洗澡水就行了。”
“嗯,官人,走好。”
這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婦在家門口告別,丈夫要出門工作,妻子則在家守候,盼夫早些歸來,彷彿是非常和諧溫馨的一幕。只是說話的這二人,長得實在有些不大和諧。並不是長得醜,而是這長相,似乎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兒。
他們倆,一個是肌膚賽雪的白人女子,一個是面板黝黑還有個大鷹鉤鼻的阿茲特克綠旗戰士。
那位要出門的阿茲特克綠旗戰士,正是文天祥文大狀元的得意門生之一,阿茲特克儒生特斯文。他現在是真正的老爺了,住進了一棟位於原先摩爾人的海港城市阿爾赫西拉斯,現在叫做澳門西市的宅院裡面。
宅子非常漂亮,面向澳門灣(直布羅陀灣),從二樓朝西的視窗就能欣賞大海的美景。這裡原本是屬於某個摩爾武士老爺的,現在那位武士老爺已經去了到處都是牛奶、蜂蜜、水果和處女的好地方。
所以這棟宅子就被澳門總督陳沖冠分給了阿茲特克軍官特斯文——論功行賞嘛,大明在歐羅巴沒有幾個漢人,只能靠阿茲特克人當爪牙,所以該給的好處是不能不給的。
除了分到了房子,特斯文還分到了一個女人,長得不算漂亮,年紀也大了些,已經二十七歲了,還生過兩個孩子。但卻是件不錯的獎品,因為這個女人居然會說漢語,而且非常流利……據她自稱,年少時曾經跟隨主人去過泉州,在那裡學會的漢語。所以這個女人就先在梁崇儒身邊呆了一陣子,彷彿不大會討梁大老爺歡心,比不了那幾個從阿蘭布拉宮裡面出來的年輕女奴,於是就當成獎品賞給阿茲特克人特斯文了。
哦,順便提一下,這幫阿茲特克人現在個個都分了房子,而且還有“摩爾女郎”相伴了。
看到特斯文拎著把大橫刀離去,這位“特夫人”卻長出了口氣,臉上掛著的溫柔笑容頓時無影無蹤,代之的卻是兩行熱淚和絕望無助的表情。她可不是個普通的女人,而是出身泉州白番豪門馬家的大小姐,從小就過著尊榮無比的生活。當年嫁給泉州首富之子蒲師文的時候,光是嫁妝就值上百萬貫!整個婚禮辦的比公主出嫁都奢華,連福建安撫使,沿海制置使,泉州知府,都親自上門喝喜酒。
可是現在,她卻已經家破人亡,在離開家鄉不知幾萬裡的地方為奴,身子也髒了——攻入格蘭納達城的騎士老爺都不是什麼好人,抓到她肯定要輪流強行牽手的——而且還成了一個明洲土著的老婆。別的摩爾女人當這些阿什麼特克人是老爺貴人,她蒲馬氏卻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他們不過是漢人的奴才!她現在成了奴才的老婆,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也見不到蒲師文了……
蒲馬氏又是一嘆,合上院子大門,又進了臥室,坐在床沿上取出念珠和一尊菩薩像,開始念起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是的,蒲馬氏現在是一名佛教徒了,現在澳門這裡沒有天方寺,只有天道觀和少林寺。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