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動,想必蟲子早就上身了,但他擔心著黃 菊秀,便問道:“黃老師,還好嗎?”
正問著,就聽黃 菊秀手上的火把“啪”的一聲掉到地上。火把在地上的微光映出打死蜈蚣的石頭,張木青心全涼了。但他知道不能停,一停下來,就成了蟲子的晚餐,他不想像特查組和那些無辜動物那樣死去。他心裡不斷的在盤算著這些蟲子到底從哪兒來的?難道是屍蟲,從陵墓裡來?對了,這裡是陵墓,難道這裡石人就是陪葬的,難怪有那麼多恐怖表情?
一面想著一面飛快地走,一不小心腳絆倒一塊突出的石頭上,他重心把握不住,摔倒在地,順著山勢向下便滾,直滾到一棵大樹攔住他的腰,方停下來,此時火把滅了,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暗驚道,完了,還是成了蟲子午餐了,可惜黃老師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教師,也葬身在此地了。
正想著,卻沒見有蟲子過來撕咬,雖然腐臭的氣味還很濃,卻聽不到“嗤嗤”聲。他覺著奇怪,伸手向地下摸了摸,卻摸到一條柔軟的手臂,一拿就輕輕的拿起,心下暗想,壞了,剛才一摔,把黃老師的手臂摔掉了。
他身上有個點菸的打火機,忙拿出來點亮一看,只見他面前是一個煞白的女人臉,饒是他辦案無數,見過死人無數,此時也嚇得魂飛魄散,忙扔了那條手臂。
剛才一驚間,火機的火滅了,暗想,奇怪,明明拿到的是一條手臂,拿到面前卻是女人的臉,難道見鬼不成?一面想一面又點亮火機,向下一照,哎呀媽呀,地上居然有一個人的手臂粗細的人臉大蟲正在蛻皮,剛才他拿起的估計就是這一隻。只見這隻蛻皮的蟲眼睛盯著張木青,臉上雪白,但似乎在笑,詭異之極。它的皮已蛻了一半,黏糊糊,好不噁心。
張木青從地下找了幾根枯樹枝,用打火機點燃了,火光一照,方發現,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不清的大蟲都在蛻皮或產卵,這些大蟲往往有人的手臂、大腿粗細,臉很大,足有六七歲的孩子般大。看來這裡是這種蟲的老窩,難怪那些小蟲不敢飛進來。又由於這些大蟲正處於蛻皮、產卵期,喪失了攻擊性,才使得張木青得以保住性命。
但是黃 菊秀呢?她不會被蟲子吃掉了吧?
他拿著火把在草叢裡、蟲堆裡到處找,果然在離他不遠處的草叢裡,發現了黃 菊秀。
因為張木青摔倒,首先從背上將她摔出去,所以就跌到張木青的前面去了。
張木青走過去,發現她的四周也有許多人臉的大蟲,它們都是女人臉,和黃 菊秀睡在一起,不知道是恐怖,還是可愛。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看到許多人臉蟲子從黃 菊秀的臉上飛過,卻沒有傷害黃 菊秀分毫,難倒這些蟲子不傷害女人嗎?張木青想去抱起她,突然腦部出現一個畫面:大山抖動,土地搖晃,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人無助的抬著眼道:“郎哥,救救我,郎哥……”畫面只一瞬就消失了,好像是剛才做了一個夢似的。
他感到很奇怪,腦中畫面裡的女人和眼前的黃 菊秀似乎很相似,難不成自己和她早就認識?怪不得第一次在警局就看她有點眼熟。可是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認識她的呢?
第三十九章 玲玲
張木青背起黃 菊秀向四面看了看,光亮照得還是不遠,四周和頭頂上都是黑沉沉的一片,他在盤算如何才能走出這可怕的地方?一旦這些大蟲蛻完了皮,有了精神,又如何逃得了這恐怖地帶?
正想間,就聽得黃 菊秀虛弱的聲音道:“怎麼我還在你的背上?沒有被蟲子吃掉嗎?”
張木青開玩笑的道:“是啊,咱倆命大,蟲子吃不了。”
黃 菊秀道:“剛才你做了什麼,我的腰痛得要命?”
張木青知道那一摔摔痛了她,她才醒過來的。便道:“對不起,剛才摔倒了,你太沉了,不愧人家說,生個女兒是千金呢?”
黃 菊秀在他後背錘了一下道:“你佔我便宜,居然說我是你女兒?”
張木青一怔,因為他的腦中又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女孩子面笑如花,在草地上向一個人走來道:“郎哥,說好了,你要愛我一生一世,不許反悔的,要不然我會打死你。”
這時走過一個壯實的小夥道:“玲玲,你就像花兒一樣漂亮。咱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到時候我不再做什麼大酋領,就咱們兩個人到那大山裡去,我打獵,你制皮衣,好不好……”
二人笑著跑著,無比歡暢。
畫面又一閃即逝,張木青被自己頭腦裡的畫面牽引,突然小聲地道:“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