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可汗並沒有回答,反而再次問道:“你大楚真能看我古突厥族壯大?再者,我漠北足足二十萬鐵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謝文忠知道吉利可汗這是在討價還價,哈哈笑道:“既然可汗問起,那謝某就實言相告,聖上還安插了一枚棋子,雲德。”
這次,吉利可汗和汗拔都兩人都是一驚,汗拔都更是忍不住驚呼道:“什麼?”話到最後,汗拔都直直盯著謝文忠,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似不曾察覺到汗拔都的目光,謝文忠神色平靜的望著吉利可汗,等他回答。
沉默片刻,吉利可汗突然發出一聲輕嘆,蒼老的臉龐瞬間又老了幾分,道:“罷了罷了,老夫老了,這就回天山。突厥族,汗拔都,交給你了。”話到最後,吉利可汗更是閉上了眼睛。
吉利可汗之所以如此決定,自然是猜到了大楚的用意,古突厥族雖儲存了勢力,然而汗拔都智計一般,雲德雖無實力卻有大才,而後兩人爭鬥不休。雖然看明白了此局,奈何他吉利可汗已失去討價還價的資格。
聽到父汗吉利可汗的話,汗拔都已將雲德帶來的不喜拋擲腦後,嘿嘿笑道:“父汗你就放心好了,汗拔都一定帶我突厥族走向輝煌。”不見父汗張口,汗拔都便也不理他,道:“那父汗你早些歇息,汗拔都這就安排去。先生,請!”
望著吉利可汗,謝文忠自顧一笑,道:“可汗,告辭!”
雖已深夜,雲德亦不曾睡去,思考著眼下的局面,怎麼做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本就蒼白的臉龐猶若寒冰。
沉寂之中,跟隨雲德數十年的老僕走了進來,躬身拜道:“主人,謝先生求見。”
“請。”短短一個字,雲德便思索起謝忠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的原因。
很快,一襲玄色長袍的謝文忠便走了進來。躬身行了一禮,謝文忠才張口說道:“看雲德將軍的神色,似勝券在握。”
冷眼盯著謝文忠,雲德不鹹不淡的說道:“該是你大楚勝券在握才對,不然會在這個時候找本將?說,何事。”
哈哈笑了聲,謝文忠張口說道:“將軍你不已經掌控了虎部和豹部,這兩部人馬上萬精兵,只要韃靼部一滅,這草原上還有何人能與將軍爭鋒?”
雲德並沒有一絲意動,反而淡淡說道:“你大楚真會讓我掌控草原?”
謝文忠臉上笑容不變,道:“這草原終是你漠北兒郎的,以將軍之才,豈會甘心平庸?”
若是甘心平庸,雲德豈會冒大不韙與大楚合作?冷哼一聲,雲德並沒有回答,而是沉聲說道:“大戰將起,你潛入我漠北大營,不會就為了說這些?”
謝文忠又是一笑,不過神色卻極其平靜,道:“巴特爾中毒,阿爾布古兵分三路迎接我三路大軍,中路全為韃靼部精銳,右路為古突厥族,左路則由將軍統領。大帥決定,先集中兵力滅掉中路。”
雲德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盯著眼前的玄衣男子。此刻,謝文忠繼續說道:“我大楚兵力並不多,只能從左路抽調,因此要麻煩將軍了。”
這次,雲德開了口,道:“左路六萬大軍,左旗三萬,獅部一萬,而後才是虎部和豹部,本將雖能調動他們,可想他們放棄抵抗,呵呵……”
聽著雲德冰冷的笑聲,謝文忠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不點破,反而笑道:“聽聞漠北大營到處都在說阿日斯蘭與我大楚勾結,嘿嘿,他還與我大楚有聯絡,這便是證據。”說話間,謝文忠手中多出一封書信,以一道玄之又玄的弧線落入雲德手中。
雲德也是武功高手,看到謝文忠這一手,尤其是他風輕雲淡的樣子,雲德眼中猛然有光芒閃過。並不看書信內容,因為他已猜到信中內容,反而張口問道:“好功夫,不知先生可否告訴雲德真名?”說到這裡稍頓發出一聲似笑的冷哼,雲德接著又道:“說起來可笑,認識兩年,雲德還不知道先生真名。”
思索片刻,謝文忠終是點了點頭,道:“也好,此事過後,謝某就要離開草原恐怕再無相見之日,認識這麼長時間,謝某對將軍還是欽佩的很。謝忠。”
對於謝忠的話,雲德自然是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起信封,雲德張口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這明顯是在送客,謝文忠自顧一笑,道:“那好,謝某就先祝將軍成為漠北大汗了,告辭!”
冷眼望著謝文忠離去,雲德張口喝道:“請西日莫和科爾沁將軍過來,就說要急軍情。”說完後,雲德才拿起書信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冷笑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