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自咬牙:朧月輪配著師門秘法,竟還擋不住它。
再看那手掌,正節節消散,其間中有個破洞,正是被趙雲撞破,否則就這一掌便可將他滅殺,這便是鬼修人仙境,讓他心頭凜然,再不敢小看荼毒。
“你果有點本事,那散修不知從何處將你招來,與魂幡相合,真是天縱之才,惜今日便要死在此地。”
雖有此言,荼毒勉強冷靜的心緒再次掀起狂潮,這看似與凡間武將沒二樣的邪靈,竟有如此實力,雖藉助了濁氣之威,然與其本身有著莫大關聯。
“跟著他又有甚好處,不若轉投我帳下,我可指點你修道,修成人仙還陽不難,你有著清醒神智,便是此點最為難得,待你還陽,便可回去與你妻兒團聚,豈不是美事一樁?”
荼毒只當他乃真界哪個將軍死後英魂,卻不知趙雲並非是真界之人,此言哪有絲毫誘惑力。
《無雙亂舞》正是蘇伏記憶中,關於趙雲的記憶,若非複製此招,怎會有如此大的耗費,而此招卻是加持狀態,方才他兩次吸取王座,便是為此招做準備,自不會一招便罷手。
是以趙雲將荼毒之言當做了耳邊風,身形浮在空中再度聚集濁氣,復又向著荼毒衝去。
荼毒見狀,冷然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既如此,今日便讓你英靈盡滅,永不存天地。”
……
晉城已然化作人間地獄,呼救、殺戮、慘叫、哭泣、哀嚎、悲痛,便連官府亦難運作,因其有一半衙役被濁氣噴個正著,化作了妖魔到處吞噬同類。
縣衙早便作了鳥獸散,卻仍有一人在庭院內徘徊。
云溪操控著‘誅仙刺’將最後一隻妖魔誅殺,這才微微氣喘著抹了抹額頭虛汗,俏麗的面龐微微皺起,自語道:
“修竹師兄到底去了哪裡,怎都聯絡不上?”
隨即抬頭望著那深沉的黑幕,便見其逐漸有著空間震動感,應是濁氣漸充裕,通往焦獄界的大門將要開啟,心頭便愈發沉重,若讓焦獄界大軍踏上青州,便不止一城遭殃,那時整個青州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更讓她心頭擔憂的乃是紀隨風,此時亦不知他到底找沒找到蘇伏,且她已用飛劍傳訊兩次,仍不見師門回覆,不禁有些煩躁,法決捻動,聯絡秘法再次展開。
就這時,庭院另一端突跳出一個妖魔,其眸閃著嗜血紅芒衝來。
云溪靈覺剛有反應,那妖魔已然衝至眼前,手上正施秘法,若停下或抵禦妖魔便會遭反噬,頓花容失色。
“嗤啦——”
卻突有一道金色雷霆閃過,直接便將那妖魔打成齏粉,如此霸道的威能,便只有玉清宗《五雷正法》中的金氣神雷了。
云溪一愣便反應過來,轉頭望去,便見紀修竹浮於半空,面容頓現喜色:“修竹師兄!”
隨即面容拉下,嬌哼道:“修竹師兄你太可惡了,讓人家一番好找。”
紀修竹落下來,聞言‘咳’一聲道:“方才危險,師兄救你難道沒有感謝麼,罷了,怎只你一人,三弟在何處?”
提到紀隨風,云溪頓難過道:“師兄去找蘇伏……修竹師兄瞞得我們好苦……師兄讓我來找你匯合,可有辦法救城中百姓?”
此言有些無厘頭,紀修竹卻勉強聽懂,不禁微微色變道:“你是說三弟去了流冥壇所在地?”
他遲遲未與云溪匯合便是去了城中三處地方查探,恰錯過了與紀隨風著面。
“胡鬧,那三處地方皆有問虛巔峰修士守衛,他區區陰神亦敢去挑釁?”
紀修竹怒道:“那蘇伏早逃出城去,現下還不知躲在何地……”
云溪聞言微喜道:“當真?那我這便通知師兄,讓他與我們匯合。”
“他去了哪個位置?”紀修竹哪還能等著紀隨風自己來匯合,有些焦急道。
隨著云溪指點的方向望去,他咬牙道:“那裡有個鬼修人仙守著,我雖可命令於他,可要逼急了他,玉清宗弟子又算甚,照殺不誤,快隨我去將三弟找回。”
言音未落,一道靈光沖天而起,云溪自被包裹著,隨著他御使法器遠去。
……
比之蘇伏等人所在更深的地底,有個孩童高的橢圓形蟲蛹,其無聲亦無息,濁氣氣息亦傳到了此處,似感應到濁氣,此蛹悄悄地裂開一絲縫隙。
隨著縫隙蔓延,輕微的蛋殼裂開的音聲傳來,一隻溼漉漉的小手伸出,周遭皆是土壤,沒有空間讓他伸展,其探了幾次,皆伸展不開,便有莫名黑光閃動,那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