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瑤有些看不過眼,低聲罵道:“這個大師兄怎如此揭人長短,實在可惡。”
“大師兄正授道,師妹若聽不得,離開便是。”水洛澤有些不悅道。
姐姐被人欺負,弟弟自然不樂意了,他瞪視著水洛澤,正欲言。臺上蕭無極卻都看在眼內,微微笑著說:“師弟入道八載,每日十二個時辰不曾有絲毫懈怠,為兄深感欽佩。”
此言一出,場內便又靜下來,因蕭無極還不曾出過此言,卻親口說出欽佩蘇伏這麼個小修士?
“我明白諸位疑惑,可諸位曾想過麼,八載時光的日日夜夜,這位師弟忍耐著非人的枯燥,一絲絲蘊養道基。敢問諸位,他求的是甚麼?”
“求的甚?”
這個疑問猶如一道驚雷炸入心田,許許多多的內門弟子,早便忘記入道之初的雄心壯志。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得過且過,枯燥的修煉,練氣,練劍,雖能透過考核,卻忽略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甚麼。
“我欲同大師兄一般,成就長生,成就真人,出入青冥,真界任我遨遊!”
一個弟子喃喃說著,卻是羞愧的低下了頭。近年來,他只為了完成考核而修煉,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認真的去體會‘修煉’了。
這些弟子大多是通神境,少數陰神境。而陰神境以上的,道心堅定,輕易不會動搖,是以他們都端坐,嘴角掛著嘲諷笑意。
“這位師弟是叫做蘇伏罷,為兄不知你修道是為了甚麼,可你既能透過問心路,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回應的?”
蕭無極見有一些效果,便笑著繼續發問。
“關你屁事!”蘇伏很淡然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顯而易見,此言頓讓場內有些失控,有幾名弟子甚至祭出飛劍,紅著眼欲取蘇伏性命。大師兄在他們心目中便是獨一無二的神話,不可褻瀆的存在,是以蘇伏該死。
“哈哈哈!”
然而讓人感到不解的是,蕭無極卻忽然發出大笑,他極為敗壞形象的在石椅上,捂著肚子痛笑不止,笑了好一陣,他才坐直了,忽淡淡道:“諸位皆是同門,不在比鬥臺上絕不可傷害同門,可忘記了?”
所有人瞬間坐下,再不敢放肆。
“蘇師弟答得非常好,你們有幾個,敢在問心路上這樣回應?”蕭無極如是說。
“原來如此……”眾人盡皆恍然大悟,原來蘇伏當時是這樣回答的,不禁有些錯愕的想:如此不敬問心路,師長們竟還讓其透過?
龍吟瑤亦明白過來,那個冥冥的音聲問來,蘇伏便直挺挺的答了句:關你屁事。
是以他才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步上問心路,甚至再沒有任何拷問,真相揭開,她忽然感覺自己與其他認真透過問心路的弟子,像個傻瓜似的。
橫眉瞪了一眼蘇伏,然而眉目間卻有著一絲歡喜。
“勤勉,為人不敢為之,蘇師弟真的不錯。為兄斷定,日後真傳弟子,定有師弟一個。此次麻煩師弟了,快請坐。”
此言一出,場內眾人看蘇伏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大多數有著敬佩,少數幾個帶著危險的訊號望著蘇伏,這幾個皆是下屆真傳的有力人選。
蘇伏面無表情坐下,心神陡然一鬆,背後便出了一身冷汗。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眾目睽睽下,頂著所有人的威壓,實在輕鬆不起來。
若僅此便罷了,蕭無極才最是恐怖。雖已盡力收斂,可不經意透出的一絲絲劍意,教他心頭壓抑,那是高了他無數層級的存在,目前的他,唯有仰望而已。
“言歸正傳,諸位師弟應知我劍齋入門劍訣乃是《扶風歌》今日因有新晉內門弟子,便談一談劍修之路。”
蕭無極借蘇伏引申勤勉,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滿意笑笑,繼言道:“引用蕭南離師叔祖在《論劍修的自我修養》裡的一言,‘劍本凡鐵,因執拿而通靈,因心而動,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我等劍修,最重本命器,次之劍心,再次劍意。”
“諸位可好奇,為何我將它們順序倒了過來。”
蕭無極自問自答道:“乃因唯有祭煉本命飛劍,才可修出劍心。唯有修出劍心,才可以此為基,蘊養劍意。”
“而《扶風歌》正是祭煉本命飛劍最好的輔助劍訣,許多師弟早將此劍訣拋在腦後了罷。”
內門弟子入門便可選擇一部劍決修煉,而《扶風歌》則不用貢獻便能得到,乃是最基本的劍訣,因威力平平,對敵時用不上,便都棄之如敝履。
“法身與本命飛劍的契合度,決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