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了第一級臺階,初始還未有感覺,他心下正疑惑,突然便有一股冰火相間的颶風吹襲而來,極寒與極熱的相交,法身一半有著被冰凍的感覺,一半則幾要被烤焦,下意識間,《扶風歌》根本經義再度縈繞胸懷,此次更與自身陰神相合。
“不能迷惑!”
一種難以言喻的明悟便湧上心頭,冰火颶風襲來,並非只是對法身造成傷害那麼簡單,若從字面上去理解,便是冰與火的交雜,可這只是粗淺的字義,不是理解,若執著於字義,他便會被禁制彈出,最輕下場亦要重傷。
當《扶風歌》全面展開時,蘇伏心頭明悟愈發明晰,冰火颶風並非作用於法體,法體上的冰凍與烤焦的‘神經反射’,源自於陰神,此乃針對神魂最直接的攻擊。
通往二層的樓梯約莫只有十五級臺階,若有人在此,便可見的蘇伏只在第一級臺階微微停留,而後便以一種穩定而均勻步伐往上,直至身形沒入二層盡頭處的光罩。
“法決的掌握大致分為三個層次,其一為入門粗淺運用;其二為熟練掌控由心;其三便是如你這般,已然刻印到了神魂裡頭。”
蘇伏一踏進光罩,便聞到鴆長老意味莫名的音聲:“可你尚未經過化陰,為何可將神魂運用地如此熟稔。若是宿世慧業,我還可理解,可問心路上,卻可瞞過姬玄清那丫頭?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是以排除宿世慧業,你前身要麼是修士,隕落後不願轉鬼修,便在入六道界時,將一絲真靈滯留真界,待轉世後取回……”
“要麼,便是奪舍!”
鴆長老饒有深意地望了蘇伏一眼,淡淡道:“你有一些秘密,這沒有什麼,只需你對劍齋有著一份認同感,便夠了,誰能沒有秘密呢。”
“我本名餘慶,乃是自魔門叛出,我拜入劍齋時,已是玄真境修為。劍齋仍然接納我,這讓我很是感激。罷!閒話休提,你可知我尋你何事?”
提到奪舍,蘇伏很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可他並非奪舍,聞言便應聲道:“不知,長老尋我所為何事?”
“看來你並非奪舍!”鴆長老又說著,還帶了一些肯定的語氣,又道:“唔,真界較為忌諱奪舍,幸虧你不是,否則便只能將你趕出劍齋了。”
“你是甚時覺醒了身為修士時的記憶?”
蘇伏暗裡再次抹了一把冷汗,便將錯就錯道:“回稟長老,乃是九年前。”
“那你身為修士為何會隕落?修為幾何?哪裡人士?”
蘇伏此時哪能說實話,只得含糊說著:“這個弟子已然記不起來,只記起一些粗淺的法決。”
鴆長老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是以暗忖著:九載時日才恢復至歸元境,此言應非虛假。
“罷了,你日後切記小心一些,在化陰前不可將異象顯露,神州天道盟的偽道士,商州的佛門禿驢盡皆對你這樣的修士抱有偏見,若被他們撞見,要麼除魔,要麼收降,沒有第三條路可行。”
蘇伏心頭一動,道:“敢問長老,昨日那三人?”
“與你鬥法的小輩乃是黎家一個小管事,乃是用來試探我們劍齋反應的棋子,不提亦罷。你需要注意的是那個湛臺神秀,此子乃是太乙聖地這一屆聖子候選人中,最為熱門的一個。”
鴆長老微蹙眉道:“太乙聖地在天道盟裡地位極高,我聽聞這個湛臺神秀原本只是一個小宗門名不見經傳的內門弟子,真傳都算不上,卻憑著極高的天資與悟性,在天道盟各宗門大比上大出風頭,為太乙聖地相中,直接收入真傳行列。”
“湛臺神秀?”蘇伏憶起那個青年,似乎無論怎麼檢視都無法看清其本質,原是因修為差距太大的關係。
“且,我聽聞斑鳩那廝託你去歸墟?”鴆長老冷冷一笑,道:“若無意外,此次歸墟之行,便要與湛臺神秀那小子一起行動,你可要小心一些,莫要著了他的道。”
“一起行動?為何?歸墟不是限制了凝竅境以上修士麼?”蘇伏有些驚訝。
“是限制了,你沒發現他並非本體麼,只是一道分魂而已。”鴆長老言著取出一個紫金色的儲物袋,遞給蘇伏道:“此袋與你用罷,裡頭空間不小,我已將烙印清除。還有一些補源丹,可增益修為,乃是我做主用你貢獻兌換,在入歸墟前,你任務便是將修為推至通神境。”
第一百六十章:浩然度滅劍訣
“這……”蘇伏一怔,這人情有些大了。
“勿須作此姿態。”鴆長老有些不愉道:“莫覺欠著我,你那些貢獻是劍主與你,乃是你完成內門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