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來個修士往這裡一站,顯得有些擁擠,然而仍可看出三人一夥,五人一堆,他們互相交談,竊竊私語,唯有最後來的蘇伏,單獨一人。
幾乎沒有人願意與惡了劍齋長老的他站在一起,儘管他背後站著南離宮。
凡事自然有例外,比如龍吟瑤姐弟便不在意,二人施施然走來,為首的龍吟瑤笑嘻嘻道:“蘇道友,看來傷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對此路可有把握?”
蘇伏笑著稽禮道:“二位殿下沒有絲毫緊張之意,定是成竹在胸了。”
“那是自然!”龍吟笙毫不客氣的承認道:“倒是你,昨日才傷的那麼重,待會可別勉強,機會總還是有的,性命卻只有一條。”
他老氣橫秋的語氣,教蘇伏淡淡一笑,卻不言語。
龍吟瑤持了摺扇輕拍他頭顱,冷笑道:“既放出了大話,待會若給我丟臉,我便趕你回東海,免得我在玄清姐姐面前抬不起頭。”
“姐,您能否莫打我頭了,我可是堂堂東海龍宮太子殿下,被外人瞧去,還覺我是你的跟班……”
龍吟笙言罷又小聲咕噥:“再者言,待會若是你給我丟了臉面,又如何算……”
龍吟瑤怎會沒聽到,卻懶得理會,只是笑著對蘇伏說:“蘇道友可要我將問心路的傳聞說上一些,或對你有所助益。”
“傳聞?”蘇伏心頭一動,道:“還請殿下指點。”
“唔!其實不算甚傳聞,只是問心路的一些經驗之談。”龍吟瑤斟酌了用詞,才開口道:“問心路其實乃是一個法陣,修為低者,在離開問心路後,便會逐漸遺忘那種感覺。”
“而修為到了一定程度,法陣便完全失去了效用。是以至今無人可以很清晰的描繪出問心路的全部過程,然而有一點值得注意,便是不同修士,便有不同感受。”
龍吟瑤儘量描繪得簡單易懂,又道:“即是說,每個人的修為都不盡相等,法陣便會隨著修為強弱而調整。”
“九十九級臺階裡,前九十級,只需資質上等便可輕鬆渡過,而最後九級才是真正的考驗。”
說到資質,龍吟瑤若解開自縛的修為,當能瞧出蘇伏資質乃是下下等,只是她覺得能被葉璇璣看重的人物,資質只是最低要求。
“聊什麼呢。”
蘇伏正用心記著龍吟瑤之言,卻有個不速之客插入,卻是一身金絲錦衣的李凌雲。其風采照人,唇紅齒白,很容易便能博得他人好感。
可惜蘇伏與龍吟瑤皆對其抱有反感,便不鹹不淡應道:“自是論道。”
李凌雲不在意,對著蘇伏拱手施禮道:“在下認識一個與道友同姓名的修士,只是你二人長相差得有些遠,且那人舉止粗鄙不堪、行事乖張目無法度,想來與蘇道友沒甚關係罷?”
蘇伏冷笑,絲毫不願與其虛與委蛇,道:“道友所言,那位舉止粗鄙不堪、行事乖張目無法度之人正是在下,只是不知李道友可好生安葬了你那位隨從?”
“呵呵!”李凌雲卻笑了笑,裝作恍然的樣子道:“若如此,蘇道友真乃高人也。高人行事非是凌雲可以揣度,若是言辭有不當或得罪之處,望乞道友原諒。”
“喂,李凌雲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龍吟笙有些看不過眼了,忍不住道:“你不是說,要為你家隨從討一個公道麼,現下蘇伏本人便在此,反倒為他說起好話來,你這是何意?”
李凌雲苦笑道:“應是我錯怪了蘇道友,我那隨從不過歸元境修為,卻慘死在金鱗城內,先前以為蘇道友下的殺手,可看蘇道友對付雪妖時的從容,如何會揹著我暗殺我家隨從,即便心頭有怨,亦會光明正大的來,是我誤聽了小人讒言,還望道友寬諒則個。”
“是我殺的。”
儘管李凌雲一再示弱,蘇伏卻絲毫不給李凌雲臺階下,他淡淡說著:“他該死,所以我殺了他,僅此而已!若你想報仇,隨時可以對我出手,然……”
他看也不看李凌雲,眺望著已然接近九十級臺階的絕塵,音聲淡淡:“然刀劍無眼,鬥法時,生死還須自負……”
龍吟笙嘿嘿一笑,對著蘇伏豎起了大拇指:“是個爺們。”
“哈哈,道友真愛說笑。”李凌雲大笑著,笑了一陣,卻又斂了笑容,平靜道:“若道友所言非是玩笑,凌雲定會細查其內因由,若果我那隨從真是該死,自不與道友為難,若果我那隨從死得冤枉,定會向道友討教一二。”
他說話時,面容沒有甚麼表情,雙眸亦是靜如止水,教人不敢質疑他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