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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意欲何為?”黃紫韻美目細細打量蘇伏,見他雙眸竟閃著一絲興奮。
“伏家鄉有俗語,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蘇伏輕輕一笑,說:“料想各路高手盡皆對此頂級珍材志在必得,定有一番龍爭虎鬥,我等無需動作,靜待便可。”
“當然,還須龍師姐探路,便似方才那般。”
龍吟瑤正要應下,不遠處卻轟然傳來一聲爆裂聲,三人驚異望去,卻是白易安等人遠去方向。
黃紫韻聞著順著震盪傳來的古怪氣味,不禁蹙眉道:“《赤炎毒獄功》應是屠狂巫義山,此法決乃是西都魔宮一門外道,修至深處,地脈深處毒火盡皆為其所用,中者立斃,無藥可解。”
蘇伏雙眸微閃,道:“去觀摩一二。”語罷躍下古樹,一閃便沒入元磁沙暴裡。
待三人趕至,遠遠便見場內一大片元磁沙暴盡皆呈真空狀,視覺便通明無阻。戰場間中位置,已然躺了兩具不完整屍體,屍體下是一片焦土,仍自散發著焦灼與刺鼻的煙氣。
白易安與其身後幾個面色有些不自然的修士正與一個身量有丈餘的巨漢對峙,那巨漢帶著令人驚悚的笑意,血紅舌頭探出,舔了舔厚厚嘴唇,笑道:“白易安,許久不見,你一點沒變,仍是如此虛偽。聽聞此次湛臺神秀亦來了歸墟,若是本體我還不敢與其叫板,可料想他本體亦不敢來,不若將他分身喚出,換取你們性命如何?”
“巫義山,許久不見,你仍是如此目中無人。”
白易安微微一笑,道:“憶當初,你個子尚未及我半身,誰能想到你天生殘廢,卻能被歡喜魔宗看中,一朝間螻蟻竟化作了猛獸。”
“呵!他人喚你屠狂,可在我眼裡,你仍與螻蟻並無二致。再者言,即便你化作了猛獸,亦只是猛獸……”
巫義山不見惱,兩方氣場將元磁沙暴撐開,是以觀戰三人清晰望見他拳頭握起,便聚了一團熾熱火炎,遂對著白易安等人方向便是一拳擊出。
那隻一小團的火炎脫離其拳頭驟然瘋漲,竟有鋪天蓋地之勢,殘餘之元磁沙暴盡皆被其蒸發,空氣異常燥熱,還有著一股令人心悸與暈眩的氣息湧入眾人法體。
白易安不慌不忙,雙手捻訣,有符篆閃過,令言道:“無極天地,統御四方,北方有冥,謂之玄武,吾以玄武之名,賦予爾等玄武之真,玄武壁來!”
令言才落下,符篆無火**,化作一道晶晶亮的粉塵,隨著白易安動作,便在其身前鋪開。
“蓬蓬蓬!”
那赤中帶黑的火炎便撞上由晶晶亮粉塵鋪成的壁障,壁障每幾寸範圍皆有一面六方體,由無數六方體形成的壁障,穩穩抵住火炎衝擊,一浪接一浪,引起了無比劇烈的爆裂聲。
白易安沉沉一笑,忽然往側方虛空一攝,蘇伏三人所處位置之元磁沙暴盡皆被其抽取一空,三人便徹底曝露。
“義山兄,今日我可無暇陪你玩耍,便送幾個祭品與你,好好享受罷!”
其音聲才落下,亦不管同門弟子屍首,徑自帶著餘下三人閃進了另一頭的元磁沙暴,氣息便盡皆化作虛無,讓人無從追蹤。
巫義山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卻未追去,轉而望向蘇伏,見他不驚亦不懼,不焦亦不躁,其雙眸淡漠如塵,淵深似谷。身旁凝立兩位絕世佳人,只是死在他手上的絕世佳人,沒有一千亦有八百了。
“嘿嘿!”他裂開血盆大口一笑,道:“果是好祭品,我心甚是歡喜。”
“無恥之徒!”龍吟瑤細眉倒豎,對著白易安遠去的方向不岔道:“還自詡聖地,我看盡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
蘇伏閒時與龍吟瑤談天,總有一些新詞,龍吟瑤活學活用。黃紫韻雖不明何意,卻知並非好言,她面上微帶凝重道:“師弟師妹,你們切記不可讓他近身。”
巫義山緩緩向著三人行去,一股非同尋常的燥熱轟然壓來,幾教三人難以喘息。
蘇伏排開二女,示意她們退後一些,遂轉向巫義山道:“屠狂喜殺人,不知可敢與我打個賭?”
“哦?你且說來。”巫義山很感興趣,他隱隱覺著蘇伏弱小的身軀內,蘊含著絲毫不弱於他的氣力,這讓他很是驚訝。
蘇伏面無懼色,徑自向他行去,待至丈前,頸脖、手掌、腰骨等處微微扭動,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發出。而後其雙手握拳分前後,雙腳微錯開,目光灼灼盯著眼前一座龐然肉山,道:
“你我不動靈氣,只憑法體之力鬥上一場,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