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可我寡道人為何要便宜你?與其讓你將天神教,我的心血毀於一旦,不若讓它繼續存在……”
寡道人冷冷盯著蘇伏,他的雙臂為趙雲死死箍住,絲毫不能動彈。他法體內的靈氣已經不能調動,自從發生了異變,他便將自己鎖於此莊園,天神教與大律的戰爭便每況愈下,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誰是主人,又有甚要緊……”他艱難扯動著嘴角,自嘲笑笑。
蘇伏微微動容,他看到了寡道人眼中對於天神教的愛護,這是他決計沒有想到的。
“我本來以為足下創立天神教乃是為了一己之私。”蘇伏淡淡道,“目下看來,你確是為了一己之私,只是我沒有想到足下對天神教竟抱有一份感情,看在這份上,我倒可給你一條活路,不知你願不願意把握,願不願意相信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玄門
“沒用了!”
寡道人垂下腦顱,深深嘆息道:“我這副身體已經廢了,雖然很感謝你替我解開了深深困擾我的疑慮,可我還是不能幫你,天神教是我一手創立,它就像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毀掉他。”
蘇伏淡然笑道:“你又怎知我目的乃是摧毀天神教?蘇浮塵是我,我便是蘇浮塵,為何要毀滅我自己的天神教?你好好想想。”
“嗯?”寡道人心神猛地一震,他張了張口,脫口而出道:“你有辦法擺脫信願反噬,你欲謀奪天神教,好助你修行……”
蘇伏讚道:“果然不愧是能與大律相抗衡的教主閣下。其實你早就能想到,只是我將你捉住,以言語巧奪你心神,令你一時不能思考。”
“天神教近來每況愈下,看來與你躲於此處有關。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為何要與大律開戰?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應該知道但凡教派,便是要置身事外才能穩定發展信眾,挑起戰爭的初衷,須得以信眾為出發點,若果不是,信眾便會開始流失。”
寡道人好半晌才自蘇伏話裡醒神,他想了想,目下形勢已不由他,即便他不說,對方可是修士,亦可抽他記憶。
誠如蘇伏所言,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為了延緩大律對大康的侵略……”他以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
蘇伏聞言一愣,隨即蹙眉道:“大律坐擁萬萬裡江山,怎還嫌不夠?”
他忽然憶起一段名言:人的貪婪總是毫無止境的。
思及此,便又釋然,道:“可是兩州相隔萬里,間中尚有一片海域。天下分裂成五洲,各州亦有自制,少有侵犯他州之意,大律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再者言,神州諸國大齊、大康、大圖、大鄭等國,國力無不強盛,其後亦有仙門聳立,大律怎敢冒犯?”
寡道人搖了搖首:“這我亦不知,不過我卻知道大律的目的。神州大地目下正處混亂之際,國與國之間頻頻摩擦,處處已有開戰痕跡。”
“我想大律便是瞅了這個空當,開始部署對大康的作戰。畢竟大康與青州毗鄰,大律早百年前便開始研造渡海船隻,我看過大律造的樓船,高達二十多丈,可容納兵士五千,我大康絕非他對手。”
“且大律休養生息幾百年,早已野心勃勃,那個陰險狡詐的李潛從登基開始,對大康的侵略便已開始。”
說起來李凌雲便是李潛的兒子,聞此品論,蘇伏深以為然,真是虎父無犬子。然而蘇伏注意道,他在提起大康的時候,面上閃過一絲溫情,且他是以‘我大康’稱呼,證明此人並非青州人士。
“原來如此,你本非青州人。”
“正是!我祖籍神州平川,乃是大康國的子民。我家因惡了權貴而被追殺,我父帶著我逃難來了青州,自此定居下來。我全家十六口人僅剩我和我父兩人,此仇不共戴天。”
“那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我父來到青州,思及逝去母親總痛苦不堪,終日以酒消愁,沒幾年便鬱鬱而終。”
“我立志復仇,拜了一位武道大家為師,於四年前回到大康,不想仇家已被新皇景帝除去,我找到景帝,求他為我家平反,卻於刺客刀下救了他一命。”
他艱難扯動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為了復仇而習練武道,本擬仇家一死,再無用武之地。景帝感我救他性命,便為我家平反,我父亦立了爵位。”
“我受景帝招攬,當他貼身侍衛,可我這人受不了束縛,於城宮呆了月餘,便託辭不去,一番兜轉,卻又回到了青州……”
寡道人苦笑著,命運實在會捉弄他。
蘇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