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要候上千載?”
斑鳩忍不住失笑,道:“本座當會上報劍主與我補上,此乃將你賞賜提前與你罷了。本座就一枚劍令,可捨不得將它送你。”
蘇伏長身揖禮,道:“坊主大恩!沒齒難忘!”
斑鳩擺擺手,不在意道:“沒事便去罷,好生修持,浩然氣修得不錯。”最後一言有些違心,何止不錯,簡直如怪物一般。
蘇伏再次行禮,而後才轉身離去。斑鳩望著他背影,輕輕自語道:“不期劍齋能得此良材,可惜此子向道之心甚堅,若能收入煉器坊,應大有作為,可惜啊可惜……”
他的遺憾不是沒有道理,蘇伏秉性再高,亦無法與多門外道同修,是以其從來不牽涉煉器或煉丹,斑鳩自然不好主動提出,而此點,史墨亦如是。
歸程時,蘇伏望向七星峰所在,暗暗想到:諸事既已妥,不若去劍園拜訪飛仙師兄,亦可向他道個平安。
思緒定下,便徑自飛向七星峰,於峰前亭臺按落‘飛流沙’,果有值守弟子,卻是一個甚是年輕的少年弟子。
見了蘇伏身形落下,先是一怔,隨即面露崇拜,行劍禮道:“敢問可是蘇伏師兄?”
蘇伏舉走幾步入亭內,聞言笑道:“你認得我?”
“師兄事蹟已然傳開,目下門內怕是無人不認得師兄您拉。”那少年弟子滿目皆是小星星,興奮地說道:“我叫柳沐,乃是劍園新晉值守弟子之一。傳聞您已一己之力獨鬥長生真人,小弟聞之熱血沸騰,可否請教師兄鬥法秘訣。”
少年年紀約莫十六七,修為卻已至通神巔峰,隨時可以化陰。就表面看,比蘇伏都高。
此時卻因興奮漲的滿面通紅,一雙手亦緊緊攥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蘇伏爭執呢。
蘇伏微愕然,這傳言未免太過誇大了,隨即微笑說:“我輩修道之士,絕不可輕信傳聞。長生真人當面,長生以下皆為螻蟻,此言絕非說說而已,師弟當要謹記才行。”
少年訕訕一笑,激動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又笑嘻嘻道:“師兄,您救了水洛澤師兄他們一命,尚有玉清宗四位師兄,此事便為實,您無法狡辯了罷。”
“此事確然,亦是機緣巧合。若你欲討問秘訣,便將《扶風歌》好生修持罷,若至最高境界,你便明白我如何做到的。”
蘇伏輕輕一笑,又道:“我尚有事,先行一步。”
語罷徑自入了劍園。
少年沉浸於蘇伏話中,卻未回神,待回神蘇伏身影已然不見,他茫然四顧:“師兄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解惑
踏入劍園,步上陡坡,立於高處眺望,果見不遠處新立了不少墳墓,其上已刻印了死者名姓。
蘇伏緩緩行近,心頭微嘆,左右環視,便尋到了自己目標,於左近處有一道墓碑上刻著‘姜文博’之名,他將其屍首取出,想了想,又取出一柄青鋼劍,用力於指頭上割了一道血跡,替劍身沾了他的血,便直直插於他墓穴上。
又將墓穴以浩然氣挖掘開,將屍首填入,再將其恢復原狀。
做完這一切,他定定地望著一排新墳,無聲靜默。
左近忽然顯出一道人影,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輕聲道:“人類的生命便是如此脆弱,倘有一日你得了長生,便可知純陽之下皆螻蟻。”
“倘有一日你證了純陽,便可知天道之下皆螻蟻。”
“倘將修道生涯比作苦海,此苦海無邊亦無際,且隨時會令你沉入永淪之地。”
“如此,你仍會前行否?”
蘇伏轉眸望去,果是飛仙,他先行劍禮,才認真地說道:“即便如此,我仍會前行。”
“不正是有彼岸的芳華,才有永淪的黑暗麼。料想葬於此處的無數先賢,更願意以手中飛劍斬破一切障礙,哪怕是永淪之地。”
此言頓引起無數飛劍附和,並同時發出‘嗡鳴’音聲,於此宛若荒野般的劍冢裡,平添一份熱忱
飛仙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說道:“說得很好!此後無論幾載,你須將此言牢記,以此時刻警醒自己。”
“今日來不單單只是看我而已罷,有何疑問?”
蘇伏輕笑道:“還是師兄瞭解我。”隨即他便將關於《扶風歌》的疑惑問來。另外於生死極限時,他曾將虛實道意向外擴散,救了水洛澤等人,而此後卻再無法施展,此疑惑亦於他心頭徘徊不去。
飛仙聽後淡淡道:“應歸功於浩然氣罷,雖不知你為何會溢位浩然氣。當時那一處左近皆為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