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頓,旋即笑道:“青衣小姐倘喜歡,自然同去。只怕那些俗物不能入你眼。”
青衣將柔荑伸入水裡,洗淨了汙泥,這才輕輕笑著說:“我本就是俗人一個,配俗物又有甚不好。”
藥田僅僅方圓兩丈,這時都播下了靈藥的種子,有著《**決》相輔,已發出了生機勃勃的嫩芽,看著頗為喜人。
當然,藥田並不只一片,這時青衣便帶著種子同蘇伏來到另外一邊,她熟稔地捻決,有土黃色的光暈溢位,將小藥田都用法術墾過一遍,這才測量著距離,將種子一一埋入,而後一一用《**決》滋潤,她重複著這些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動作,沒有一絲不耐,頗有一份恬靜安然。
忙了小半天,花音已然收功,便過來,見蘇伏居然如此悠閒,俏臉上露出輕蔑,道:“無怪你落得如此下場,定是平日疏於修煉,導致修為不濟,要像本姑娘一般日日勤修不輟,才有問鼎大道的機會。”
蘇伏立起,理了理衣袍,聳了聳肩,道:“就我觀察,你這半載早起次數還及不上我。”
“不要找藉口!”花音笑嘻嘻地攬著青衣手臂,嬌聲說道:“小姐,今日同去雲記,我就不信他拿得出靈玉付賬。”
“吃飯拉!”
這時花巖的聲音傳來,眾人便去用膳,早膳是嫩竹筍野菜粥,天宮山的野菜長勢與竹子一般喜人,且香味誘人,令人胃口大開。
用過早膳,三人便準備出發,此時蘇伏隱隱有些明白花巖不能出門的理由,在治療期間,他曾有感應到一股非同尋常的魔氣,只是非常微弱。
倘花巖無法自如運用,常常因此而失去理智的話,自然不敢讓他出現在城鎮裡,以免造成**。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三人慢吞吞地閒遊,終於抵達太淵城的天工坊駐地。
本來花音是堅持要先去雲記,揚言欲先拆穿蘇伏的真面目,只是蘇伏堅持先來天工坊尋火老,好幾日不曾上工,總要給他老人家一個交代。
守衛認得三人,忙帶著三人入內,徑自來到火老的別院,甫一踏入別院,便見著一面碩大的影壁,上面刻著兩個丹爐,其中一個爐蓋揭開,一個則是緊閉,兩個丹爐分左右,間中則是一個大大的古體字:火。
微微凝視,只覺一股沛然熱浪滾滾而來。蘇伏心頭微微一凜,這火老當真只有凝竅修為?
轉過影壁,便聞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個蠢貨,破障丹乃是助人抵禦煞氣或禁制,你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啊?你那點小聰明是不是都用來修道了?倘不欲習煉丹,便趁早滾蛋,老夫還不願教你……”
只見別院正對著影壁的是丹房,有匾額標示,左右是臥室,地上鋪著青石小徑,小徑邊上種著一些常見靈草,倒與醫仙堂小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丹房內,火老掂著一枚形狀古怪的丹藥,滿面怒容,衝著一個長得頗為英俊的年輕公子毫不留情地訓斥著。
那英俊的年輕公子,精美華服著身,面上帶著苦笑,絲毫不敢反駁,可不正是陸元昔。
這時似乎感應到三人來,便望去,頓感有些尷尬,訕訕望著花音行近,連忙作揖:“花音姑娘,前日是元昔莽撞,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還請……”
花音冷冷地打斷了他:“我怎麼敢當?花音只是奴僕,沒有資格與您平等對話呢,您快莫要衝著我行禮,當不起啊!”
陸元昔扇了她一巴掌,青衣都不曾打過她,這份委屈早已被她牢牢記下,以她性子,自然沒有可能善罷甘休。
蘇伏來到火老身前揖禮:“見過火老,近日小子法體有恙,以至耽了工時,甚感歉之,萬望火老恕罪!”
“不必多說了!”火老仍在氣頭上,這時冷冷瞥了他一眼,“本來以為你小子還算務實勤懇,沒有想到也是個憊懶貨,那藥鋪老夫已讓別人去了……”
花音登時不悅道:“喂,火老頭,姓蘇的有傷在身,這幾日皆在療傷,乃是情有可原,怎麼放你這兒就成了了不得的大錯了,還要趕他走?”
青衣微微蹙眉:“花音,不可如此對火老說話。”
“可是……小姐……”花音氣呼呼地瞪了一眼火老。
蘇伏確實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確也想辭了這份工,便笑著順水推舟道:“火老既另有安排,在下欣然受之,況在下亦不知會否有下回……”
陸元昔眸子微閃,笑吟吟道:“不如這樣罷,我舉薦浮塵兄加入天工坊,如何?”
青衣淡淡道:“不必你操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