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聞著語聲,掃了他一眼,皺眉道:“你何必勉強,我早說過我自有辦法脫身!”
蘇伏努力使自己音聲變得沒有異樣,可卻反而更是古怪,他虛弱一笑:“今日即便是花音流落此地,我亦會出手,遑論道友還救了我一命,又不嫌棄地收留我。”
青衣藉著恐獸退開的空當緩氣,這時她有著從容的時間準備,說著話的同時,法決掐來,有著蓄力,方圓十丈外的草木寸寸湧動,就近的恐獸驟然遭到襲擊,頓使這群嗜血妖獸清醒過來,殘酷慘烈的戰鬥再度展開。
蘇伏持劍衝去恐獸群內,長劍上蘊著非常恐怖的血腥氣息,可以輕易斬開恐獸的鐵甲,並且每斬殺一隻恐獸,劍上的氣息便愈發濃烈,然而每斬殺一隻,他身上的氣息便會虛弱一分。
他儘管虛弱地神智漸漸不清,卻幾乎有著本能般的戰鬥能力。其腳步雖虛浮不堪,卻屢屢恰到好處地躲開撲咬與猛擊,加之青衣操控的草木人偶牽制,恐獸一時竟摸不著他衣角。
長劍帶著猩紅氣息,屢屢划動,便於虛空交織出一道道猩紅而醒目的軌跡,每一道軌跡都能帶走一隻恐獸的性命。
猩紅而醒目的軌跡與劃破長空的血跡,頓時構成了一副令人心醉的美妙畫卷。
青衣望著這一幕如詩如畫的殺戮,竟隱隱有些著迷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理由?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話表那探尋蘇伏蹤跡的藍色錦衣男子在太淵城外盤旋幾圈,終於認準了天宮山的方向,遂趕去。
來到天宮山上,有著劍令感應,微微欣喜,此地留下蘇伏的氣息最是濃烈,應當是他沒錯了。
他踏入醫仙堂小院,花巖便有所感應,連忙迎來,見他氣度儀表皆不凡,不敢怠慢,行禮說道:“敢問大人可是求醫而來?”
錦衣男子心緒頗佳,微微欠身還禮,道:“在下劍齋石泰,來尋我一個友人,喚作蘇浮塵,不知他可在?”
“他與小姐外出採藥了,您倘是不急,便於此靜待,想必不多時便會迴轉。”
花巖生性憨厚,又極少外出,哪知人心險惡,這才和盤托出。他說著,便去屋裡取了椅子來,又奉上清水。
石泰稱謝接過,旋即笑著問道:“敢問道友怎麼稱呼?”
他從花巖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靈氣,應當是個修為不低的修士才對,只是這份修為倒也有些詭異,仿似小孩兒拎著巨大錘子,卻不知如何揮舞。
花巖臉上掛著憨笑,應道:“我叫花巖,小姐給取的名字。”
石泰又問:“花巖道友可知浮塵他去了哪兒採藥?”
花巖便指著妖獸山脈的方向,說道:“小姐極少出門採藥,一般會去妖獸山脈,浮塵他常去獵殺妖獸,是以小姐才請他同行。”
石泰微微皺眉,他循著花巖指的方向望去,感應到那兒有一絲詭氛,他修為日益精深,已今非昔比,此時這份感應令他心頭有著不好的預感,應當是有一個真人以上的存在正俯瞰著那一片地域,不知有甚圖謀。
想了想,他仍覺放心不下,便向著花巖告辭道:“花巖道友,我入山去尋他罷,倘他回來,你便告知他莫要離開,就說我來尋他了。”
石泰覺著蘇伏聽到自己名字,應當不會躲開,他思慮定下,身形便化光而去。
……
妖獸山脈,接近外圍之地,著迷只有一瞬,青衣很快清醒過來,微有波瀾的心緒漸漸平復,轉眼便了無痕跡。
然而她終究是分心了,便是這個空當,蘇伏避無可避地被一隻恐獸咬中了臂膀,眼看周遭剩餘恐獸亦咬來。
蘇伏眸子通紅,神智驟然清醒,殺劍無可避免地影響了他,然其無數次遊走於生與死的邊緣,對於殺意的駕馭,亦到了一種隨心所欲的境地,是以那一點殺意並不能影響左右他的理智。
左臂有鮮血淌下,蘇伏面上青筋暴露,恐獸的下顎利牙長達近尺,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臂,便連左臂骨都無法阻擋其鋒利,洞穿後,尚留出一大截來,森白地令人不寒而慄。
恐獸上顎的鈍牙往下壓落,頓使他鮮血激射入它自己口裡,流入喉嚨深處,便有嗜血的歡呼自它喉嚨深處發出,使得其餘恐獸撲咬地更是迅猛。
蘇伏怒吼一聲,左臂緊緊攥起,狠狠用力,以其利牙為支點將其整個扛起,劇烈的疼痛令他幾乎暈迷,恐獸懸空而起,他咬牙向著四周甩動,迫開撲來的恐獸。
被他扛起的恐獸大嘴一張,正欲狠狠合上,竟是欲要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