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欲動手的那個瞬間,一絲殺機不可避免的暴露,被他所察覺。當其時,他於齊長老近來前,無聲無息地移向了更隱蔽的地方,幸好有著夜風拂動花草,以至於輕微顫動並未引起他們注意,加之此處乃神陣邊緣,即便有些波動,也會以為是神陣自身發出。
齊長老似乎對陳有為不太友好,交談兩句,便藉故告辭,待他們盡都散去,蘇伏才緩緩放鬆緊繃的法體,陳有為數載前便是抱虛境,即便不進步,亦不可能退步,倘被他察覺,怕是很難逃出他的追蹤。
這時放鬆下來,不禁暗自忖思:這個喚作齊嶽的究竟是何人,對於殺機如此敏感,必不是凡輩,尚謂此次行動不會有太大難度,卻差些栽了跟頭。
“另陳有為怎會在此,自他們言談中,此人竟是散修盟之人,無怪李芸芸與那個死在我手裡的花憐影一般,皆會使《大千葉手》。”
思慮至此,他忽然想起來於陳家所救的陳依依,李云云與陳有為皆是修士,那麼那個陳依依又是何人?絕非普通凡俗之女,那麼陳有為當初透露招婿之意,果是為殺人滅口麼。
蘇伏微微眯眼,望向了那處閣樓,心底不禁有些發冷:倘陳依依是修士,那麼她是否便在閣樓內?沒想到她的演技如此之好,將一個凡俗大家閨秀演得惟妙惟肖。
“散修盟究竟圖謀甚?先是陳有為,再是花憐影,青州到底有幾個修士是散修盟的人?當初陳有為應當是察覺到了我識破了他修士身份,是以才會撤出青州?”
他甩了甩頭,將散修盟之事暫時按下,目下要緊乃是查探管雨石居所,暫不可節外生枝。
蘇伏思慮定下,便於隱蔽處潛行,轉出了湖泊所在的院落,便來到一片連綿的院落群,其中許多院落仍然有著燈火,躲過了幾波巡守,他悄悄潛上一棵有些年頭的參天大樹。
在樹枝與樹葉的掩映裡,他望著四處的燈火,仔細觀察了片刻,不禁搖了搖首,看這片院落群的格局與靈氣濃度,顯與管雨石的身份不符,他自然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想了想,正欲下樹,再往裡潛行一段,耳邊卻再次傳來低音,他定住身形,略皺眉地望向院落與院落間的青石小徑。
只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行來,居然來到蘇伏藏身大樹後邊,藉著微光,可以看清楚是一男一女。
兩人這時再也按捺不住,相互摟抱在一起,一邊肆意親吻,一邊扯掉對方身上多餘的布料。
“寶貝……我想死你了……”
男子將那女子壓在樹幹上,雙手熟稔地上下動作,很快令那女子發出壓抑的誘人呻吟:“嗯……冤家……你慢點……才兩天不見……嗯啊……”
“嘿嘿!”男子淫笑著用手探入女子下身,古怪地說:“看來管雨石那老東西沒滿足你,才兩天不見,就已經溼成這副模樣……”
女子姣好的容顏上露出嬌媚的紅暈,嗔道:“討厭!不是說好我們在一起時不提那個老東西嘛。”
她用芊芊玉指在男子胸膛上摩挲著,迷離地說:“老東西這兩日一直唸叨著可惜可惜,也不知在可惜什麼,對人家都沒什麼興趣了。”
男子似乎很滿意女子用‘老東西’來形容管雨石,從他身上的服飾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弟子,與管雨石几有天差地別,此時卻肆意玩弄著管雨石的女人,令他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
蘇伏冷冷笑著望著樹下苟且的二人,眼眸微轉,計上心來,便將聲音聚成束,傳入二人耳內:“賤人,枉我平日如此待你,你竟敢……”
苟且中的兩日頓時如遭雷殛,連忙各自分開,那女子想也未想,居然嗚咽哭泣起來:“老爺,您要替我做主啊,是他將賤妾擄來……”
男子聞言,慌亂地說:“管…管…管長老,是她勾引我……是她先的……
蘇伏冷冷一笑,身形悄無聲息地縱下,一個手刀劈在男子頸處,頓令他倒地暈迷。
女子大是驚惶,尚謂管雨石暴起殺人,正欲驚叫,卻自後邊探來一柄平凡無奇的長劍架在自己細膩頸脖上。
登時使她驚叫吞落肚中,這才知道並非管雨石,而是賊人奸計,她姣好的容顏上,驚惶逐漸淡去,銀牙暗咬:“你是誰!”
她的身上緩緩湧動著氣息,其竟有著陰神修為。
蘇伏絲毫不意外,他將聲音壓得低沉:“動則死,出聲則死。”
語聲未落,長劍閃動一瞬寒芒,直刺得女子毛骨悚然,本來湧動的氣息便漸漸消歇,她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