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的顫鳴,青色的劍身,蘊著一抹可怕的冷鋒,透過憑空而現的飛劍,別亦難清晰地望見自己的美眸,帶著一絲恨意。
她微微一驚:“哥哥!住手!”
“鐺!”
蝴蝶刀與飛劍重重撞上,飛劍絲毫不動,自蝴蝶刀上傳來莫大震盪,令她幾乎握不穩,踉蹌地退兩步,她臉上詭異的變幻,居然幻成男子模樣,眸子是那樣的冷漠,溢位了快要實質化的怨毒。
“哥哥!!”
自這男子的嘴裡,卻傳出別亦難的聲音,她用手壓著額,蒼白了的手,緊緊握著蝴蝶刀:“不要傷害他……”
水洛澤微微眯眼,心神的雜思被他濾除,望著這一幕,他忽然明白,倘別亦難沒有做戲,那麼她很可能是典籍記載著的一體雙魂,而非外界傳聞那樣,可在男女之間轉換。
而似乎相見難,對自己有很大意見。
過去了好半晌,別亦難的異狀漸漸恢復,她臉色有些蒼白,淡淡的說:“隨我來。”
水洛澤微微蹙眉,想了想,便趨步跟上。
……
行不多久,來到一處香料行,水洛澤抬首一望,牌匾上鐵畫金鉤‘雲記’二字,他挑了挑眉,這令他想到了雲山城。
入了內裡去,有漂亮姑娘迎來,她望著兩人進來,先是眼前一亮,待聞到別亦難之言,面色又是一緊。
“我找玉溪生!”別亦難說。
“很抱歉,玉總管……”她心說玉總管如今在雲氏地位僅次於家主,怎是你說見就見。
“婉容,你退下罷。”
她尚未說完,二樓就有聲音傳來,水洛澤循聲望去,果是玉溪生,他略一怔然,堂堂魔宗高徒,怎‘淪落’到了此處,當起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的小總管?
在劍齋弟子眼中,雲氏也好,玲瓏閣也罷,大總管也好,小總管也罷,都只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而已。
“呵呵,恭喜道友當上了總管。”水洛澤皮笑肉不笑,草草地拱手。
喚作婉容的姑娘卻信以為真,還道此人來攀關係呢,便對他有些不屑,暗裡撇了撇嘴,退下去了。
玉溪生心思何等剔透,淡淡一笑,微微還禮,不以為意道:“隔著老遠就感覺到鋒芒,原來是你來了。看來你走到哪裡,都不忘抖一抖你的‘劍’。”
他瞥了一眼別亦難,繼而言之:“倘是打架,恕我難以奉陪。”
別亦難溫婉一笑:“玉師兄,不請我們上去坐一坐?”
玉溪生無所謂地聳聳肩,便轉身上樓去,且行且言:“亦難師妹是如何尋到我的?”
“入城初我便去尋了義山師兄。”
玉溪生恍然,領著二人便去了雅間,卻不見雲素素,自從玉溪生當上了主管,對外的一切事物便由他來負責,雲素素將心力都用在了內部事物與研發香料上。
他是西都魔門之人,這一點不用怎麼傳,很快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雲氏能撐過這一段疲軟期,他的功勞確實不小。
當然,他放著太淵令不去尋,放著絡羽的指令不聞不問,絕非只是迷戀雲素素的美色而已。
各自落了座,有侍從知機的送來茶,隨即沒有寒暄,玉溪生直奔主題,道:“兩位有何事尋我,直言罷。”
別亦難望了一眼水洛澤,後者略略猶疑,暗中思忖:雖西都魔門此劫極少與劍齋為難,可難保這些人對蘇伏不存加害之心……
玉溪生見他猶疑,淡淡一笑,說道:“倘是問太淵令,它落在了尹玄素手裡,倘是問蘇伏,我不知他的行蹤,不過你可以去天宮山碰碰運氣。”
水洛澤悚然一驚,旋即徹底冷靜下來,他面無表情,眸子漸漸深邃不可測。不必懷疑,他確實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沉吟片刻,他緩緩道:“二位似乎都知道我此次出行目的。”
玉溪生悄悄將緊繃的法體放鬆下來,他哂笑一聲,道:“你不用知道我為何知道,但你要出手,就要考慮清楚後果。如今的太淵城,想必很多人都不喜歡劍齋踩一腳進來。”
“不管怎樣,太淵秘境就在此地,它跑不掉,劍齋想要染指,就要有流血的準備。”
水洛澤扯了扯嘴角,茶也懶得喝,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說:“你不用激我,今日欠你一個人情,來日定會還你,告辭了!”
他的身形閃了一閃,就自窗門走了。
玉溪生古怪笑道:“他知道天宮山在哪個方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