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帶在身邊,他面色冷峻沉著,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天外投來一劍,那劍嘯如雷,使人心劇跳。羅西元眼皮一抖,喝道:“劍道雷音,你等不能對付,本座來擋,你等速走!”
當即撐開一道黑瘴阻滯飛劍。
萬化精銳當即以兩個宗師為首,向遠處遁去。
但只見又一道紫色劍光自上而過,羅西元認出來那人是瘋劍紫霄,當即冷眼望向來人:“劍聖何以要趕盡殺絕!”
徐明真緩緩落下來,他的面無表情,雙目透著冷漠。此時此刻,他不過是一個失去了唯一後人的老人,而不是傳聞中劍道無敵的劍聖。
劍道雷音究竟屬何種境地,哪怕莫問劍主重現也無法答應你。無法用言語描述,強大或可怕,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羅西元身為大宗師,最是清楚。
“東都侵入,不曾想過後果?現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還有甚麼可說?”
此乃徐明真出山後唯一說的一句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短短八字,便將此戰描摹成畫卷,兇險悲慘盡在其間。想大宗師皆為人中英傑,費時數千上萬年苦修,方將神通之道瞭然於心,渡那大天劫,成就大宗師。
然這相爭,亦不過一線生機。誰掌?便看誰得先機,便看誰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劍聖徐明真,掌劍道雷音,也不是無敵不死,只要掌得一線生機,羅西元亦不懼。
然這世間,有著牽掛。徐真卿一死,徐明真亦有些心灰意懶,也因未曾告訴他真相而悔恨,這時只想殺人洩憤,勢氣自然高漲。羅西元則因瘋劍紫霄追殺門下弟子而心有牽念,哪有心思與其爭,這勢先且敗下來。
兩人皆是大宗師修為,止這細微變化,當即雙雙反應。
徐明真持劍印略動,飛劍似覷見空當,嗖地鑽過黑瘴,雷音復起,黑瘴頓化成虛無。
與之同時,羅西元眼神一閃,身形暴退,正待耍弄一個虛招。不料飛劍翻飛,盪出萬千絲滌一樣劍光,惶惶然斬下。
羅西元夷然不懼,法印捻來,身形當即化黑煙,分作數股飄散。其中三股各化人形,其中左一個雙臂一展,便見得伸長,遂竟變化兩尾斑斕毒蛇,散發刺鼻腥臭咬去。
大宗師法體雖無漏,卻非純陽之軀。毒五行屬火,
徐明真劍印橫掃,頓有一道如絲劍氣斬去,將兩尾毒蛇從中剖開。
又見右一個人身化四蹄,咆哮展開,音爆衝擊如擂鼓,虛空震響,周遭山林為之戰慄化粉,昏天暗地。中一個人雙臂一展,頓變作翼翅,只一擺,身形如穿梭虛空,一閃來到徐明真頭頂,腳掌復又一變,變作龍爪一樣抓下。
這一抓若實了,徐明真恐怕也難得留命。而這正是羅西自《妙相玄氣道》自悟的大神通《妙化之術》,亦為其成就大宗師之根基。不管哪方生靈,皆能變得,且每道變化,皆能融入魔道神通,最是玄妙莫測。
譬如那蛇,便融入有毒功。那獸那禽,皆各掌神通,故此舉天之下,大宗師之中,羅西元亦是頂有名的一位。
言時遲那時快,眼看徐明真就要被抓個正著,林間突綻雷音,但見方圓數十里有劍影平鋪,譁一聲響,數十里地所有靈、法、物頃刻間化作齏粉。
最後一股黑煙卻已逃去遠方。
徐明真略作停留,即化劍光追去。
……
卻說李道純與那葉啟心戰得天昏地暗,將太元山脈攪得不寧,妖獸四處奔逃。於概莫之神威下,哪怕無知無識之妖獸,亦駭得逃走。
兩人不知對撞幾次,拳指皆發麻發痛。
葉啟心這時停下,淡淡望著老對手,道:“當年你還不是李屠龍,那一戰,我思之總難寐。兩千載沉浮,我棄了無數,惟修煉鑽營,登上東都之主寶座,即弄謀,誓要打進閻浮,狠扇你一巴掌,方消當年恥辱!”
“噫!這干戈來得好莫名,你不早說,若青州能免這劫,本座的臉又不算金貴,任你打便是了。打了左邊換右邊,打了右邊換中間。”
李道純嘴邊略掛嘲諷,笑道:“不過,既是不死不休,怎麼也要盡了全力,才不愧對祖師,你說呢?”
葉啟心微微眯眼,道:“說的不錯!此次東侵,若能殺你,付出任何代價都罷!”
語聲方落,就聞一道沖天巨響,只見斬龍劍所發寂枯劍意範圍突有如潮魔氣湧來,將寂枯劍意往回壓,待至丈許核心,四方魔氣凝成蒼獸,各自據坐,竟將斬龍劍與李道純的氣機勾連暫時隔斷。
完後才見周遭湧現魔修,約有四百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