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般若法印生化,顯是功行圓滿,證就菩薩果位,自此步入長生之列。
了塵溫和說道:“小公主廣閱典籍著作,見聞開闊,眼力不凡,小僧確證了菩薩果位。”
那張浪對了塵事蹟頗是敬佩,也是大喜道:“恭賀大師,如今卻作般若禪師了!”
了塵初證菩薩果位,乃明達菩薩,同羅漢般,往上還有揭諦、昭慧兩個層階。
佛門以明達為初境,譬如明達羅漢,相當凝竅境修士。而昭慧羅漢為上境,相當玄真境的修士了。
同理,若是了塵修到昭慧菩薩,便等同修士大宗師修為。
了塵平靜稱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敘得一陣,蘇瞳告辭離去,了塵則乘船往東城去。
……
蘇瞳徑往北城坊市去。這北城坊市多繁華,哪怕天光暗了,街道上仍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人多的地方,蘇瞳極難前行,不時有人向她行禮,或有攤主送個玩耍的小物件,她便須停下,行了許久,方才來到風味樓,買下了滿滿一個儲物袋的零嘴,方才往隨心閣去。
然而行著行著,忽覺有異,便頓住腳步,回身去望,美眸在人群中逡巡片刻,最終定格在一個黑衣男子身上。
他的全身都被黑衣包裹,止露出一雙眼睛,正假作不經意地立於一小攤位前,拿起一些小物件玩耍。
攤主正滔滔不絕與他講解,他止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
蘇瞳不動聲色地回身,在這街道上游逛的凡人極少,多是修士,若展開靈覺,乃有挑釁嫌疑,故未曾發覺此人跟蹤。
她想起張浪的話語,其描述與此人一般無二,莫非真是衝著自己來的?
“呀,真是小公主,遠遠便見了您身影,不甚確信,不敢相認,沒想到真是您呀!”
便在此時,隨心閣出來一個妖嬈的美婦。但見其濃妝豔抹,彩裝覆體,嬌聲軟語地說著:“難怪今晨喜鵲叫門,原是貴客登門,小公主快快請進。”
蘇瞳當即隨她進去,這隨心閣沒有玲瓏閣那樣齊全,第一層便是修士法器,擺了滿當。
許多禁制不過二三層,她也看不上眼。美婦察言觀色本領甚強,當即嬌笑一聲:“小公主,這法器一丟兒殘次,您怕看不上眼,莫如隨奴家上隨心寶庫尋摸一二?”
蘇瞳正緊神呢,聞言欣然道:“姐姐帶路便是。”
便沿那玉階往上層去了,將入二層時,蘇瞳眼角餘光瞥見那黑衣人入來,心下頓然確信。
她勤勉於修,承襲了蘇伏執拗,自恃修為,也不懼他。
當下徑入寶閣三層,又入了隨心寶庫,只見得滿目琳琅,多是那飛劍寶幢,魂幡勾叉,符印鐘塔,各有靈光婉轉,美不勝收。
蘇瞳挑了許久,挑了一方護身金印,一柄十七八層禁制的青金飛劍,另有符篆十數,方才消歇,與那美婦兌了靈玉,收了法器,當即下樓。
來到一層,止見那黑衣人仍在裝模作樣,不由心中冷笑,徑自出去。
行了一陣,漸近北玄門洞,行人漸稀,蘇瞳突回身,施了個同道禮:“先生跟了我好些時候,有何話說麼?”
黑衣人古怪一笑:“好教小公主知道,我乃奉蛛後之命,前來請客,請小公主往盤絲嶺一行。”
蘇瞳道:“蛛後盛情,蘇瞳心領,請罷!”
“那可不行,小公主還是隨我回去一趟……”黑衣人見蘇瞳身上劍意勃發,甚是心驚卻也不懼,取出一個香囊。
蘇瞳一見那香囊,頓時認出來,這是小白身上香囊,因其上繡了個“白”字,正是出自她手。
“先生到底是誰,這香囊為何會在你手裡?”她仍然保持平靜,沒有亂了方寸。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小公主不要多問許多,只要知道您的好友天狼蛛蘇小白我手裡,若要她活命,就乖乖聽我吩咐,如若不然,她的下場恐怕難看。您也知道,妖怪素來粗魯野蠻……”
蘇瞳思來想去,不敢冒險,若小白真在他手裡,恐怕難以善了。
“我可以隨你回去,你必要擔保小白平安無事,否則……”她神情平靜,並沒有說否則如何。
黑衣人仍是冷笑,心說你一個小姑娘裝什麼大人樣,不過如此最好,若是哭哭啼啼,就壞了他的大計。
“小公主仗義,可您千萬不要試圖將我身份告訴紫城任何一個人,更不能告訴任何人您去了盤絲嶺。您在前我在後,不要聲張,不許東張西望,出城後自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