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素,什麼事。”他感應到房門外是紅素,便起身開門。
“爺,李長風來了,說要見您。”紅素臉上隱現憂色,“北邙宗早已與您撇清關係,怎麼卻找上門來了,莫非……”
蘇伏也甚感意外,寬慰一笑:“無妨,來者是客,若要為難,就不會等你來知會我。”
“是。”紅素一想也是,頓時露出了笑容,“爺,會不會是宗主想你了,招你回去見她。都快十六年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去見見長風師兄便知道了。”
兩人來到大堂,蘇伏向李長風略拱手,又向雲素素微微一笑,道:“師兄別來無恙,二位怎麼一起找上門來了。”
雲素素很會察言觀色,見李長風不開口,當即起身告辭道:“你們師兄弟許久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人家便先告辭了。”
“素素姑娘慢走,紅素送送雲家主。”蘇伏說著,選了個座,“師兄此來是?”
待兩女出去,李長風臉色才凝重起來:“師尊著我來找你回去。”
蘇伏心裡微驚,沒想到真被紅素給猜中了,不過以朝夕月的性子,就算真的後悔,也不會做出挽回的事,究竟是為了什麼讓她放棄了顏面,要把自己找回去?
他心裡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心念微轉間,笑道:“這,師尊早已說過,我與北邙宗再無半點關係,貿然回去……”
“出事了!”李長風卻是個直腸子,從來不喜歡繞彎,直言道,“你知道師尊的性子,若不是事關宗門存亡,絕不會拉下面皮。十六年前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若你心裡有怨,就衝著我來罷!”
“不敢。”十六年前是蘇伏虧欠北邙甚多,他利用各種因素取得了小淵的支援,這才讓朝夕月反水。本來為宗門存亡,做出什麼事都無可厚非,但朝夕月畢竟親手設計了自家師兄,傳揚出去的名聲終究不太好。
既然對方說話痛快,蘇伏也不再試探:“師尊既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自不會吝力,師兄且先行一步,我安囑她們幾句就來。”
李長風這才露出些微的笑容。來到門庭,紅素正回來,卻見李長風向她微微點頭,便即化光而去。
“怎麼,怎麼那麼快就走啦?”紅素滿臉疑惑,心說這位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我要回北邙宗一趟。”為了不讓她擔心,蘇伏笑著說,“果然被你一語中的,是師尊想我了。”
“太好了,那人家也一起去嘛。”紅素小心翼翼地撒嬌。
“你在家中替我看著舞綾,她閉關日久,我甚是擔憂,若有狀況,即刻傳訊於我。”蘇伏道。
這五年來,絮兒因無事可做,便在城中謀了個職,如今也算“事務繁忙”,無暇照看夏舞綾。
“好罷。”紅素噘了噘嘴,依依不捨道,“那您可要早點回來。”
蘇伏走後,紅素想了想,便叫了兩個侍婢,端了些吃食來到夏舞綾所在的別院。
正要上去敲門,不料那封閉了五年之久的房門居然開啟了,滿臉蒼白的夏舞綾從內走出來。
紅素大喜道:“舞綾姑娘,你出關了?”
“嗯。”夏舞綾掃了一眼三女,突然一個拂袖,那兩個凡人侍婢竟哼也未哼便化為齏粉。
“舞綾姑娘?”紅素大驚,還未反應過來,一陣香風撲鼻,意識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
同日,神州永安城。
安置迦葉的民宅裡,竹兒正小心翼翼吹涼碗中的藥湯,一口一口餵給老和尚。
五年時間,在竹兒的靜心調養下,老和尚的傷勢漸漸恢復,面色也恢復了紅潤,此時正靠坐在床頭,目露慈光,緩緩開口道:“江姑娘靈竹化身,貼近自然之道,更難得是擁有一顆至善之心。”
“迦葉大師,喚人家竹兒就好了。”竹兒露齒一笑。
“竹兒,也罷。老衲冒昧問一句,你對大道有何看法。”迦葉含笑點頭。
“看法?”竹兒放下碗,歪螓想了想,“沒什麼看法呀,大道不就是人人都可以走的路麼?”
“呵,真好,不但至善,還是赤子之心。”迦葉愈發欣喜,沉吟片刻,道:“其實有個東西想讓竹兒看看。”
“什麼呀?”
迦葉閉目唸了兩聲佛號,一道金燦燦的佛光撐開,便將這小小屋宇給遮蔽在真界以外。
“在給你看之前,老和尚我卻要向你坦誠一件事。”迦葉笑著說,“其實五年前老和尚是被妖帝打傷的,你平日與我說起最多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