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只見她對此情境似無所覺,安然靜立,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心裡不由巨震。
“哈?太行劍派幾時收了你這般美貌的弟子,也不算一無是處嘛!”宋玉書回過神來,目中顯露冷芒,“快過來陪陪爺,不然的話……”
話未說完,只見一抹淺藍光芒掠過,心頭才起警兆,便覺一股沛然巨力擊在胸骨處,“哇”的一聲飛退而回。
“大師兄!”他的幾個同夥驚呼著接住了他,才發現他的胸口處有一枚薄薄的冰,擊飛他的竟就是這枚看似比紙還脆弱的薄冰,那幾個人驚駭一瞬,紛紛兇狠地瞪向蘇瞳。
“你敢傷我?看來你不知道我是誰,更不知道我在丹霞門的地位。”宋玉書爬起身來。
蘇瞳手持雪玉劍挽了一道劍花,淡然笑道:“我不需要知道呀。”
“好狂的口氣,你到底是誰!”宋玉書吐了一口血沫,冷冷地盯著蘇瞳,“不管你是誰,有一件事應該讓你知道,太行劍派之所以還能存在,不是因為它足夠強大,而是太過弱小,已然構不成威脅。若你現在跪在我面前求饒,我說不定會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晁景仁等一眾太行劍派弟子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這是事實。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受的傷太重,已然無力開口。
“山中的猴子稱大王,那是因為老虎不在。”蘇瞳眨了眨美眸,“若你跪在景仁面前道歉,我也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哦。而且我勸你最好快一些,不然我爹爹來了,你們就很難全身而退啦。”
晁景仁這才想起蘇伏的身份,精神頓時一震。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人動得了太行劍派。也不知這股信心從何處而來,但就在這緊要關頭,他的腦海卻閃過蘇瞳面對蘇伏時的那種巧笑倩兮的模樣,那應該才是真的歡喜罷!
想到這裡,心裡頓時又苦澀起來。
“拿下!”宋玉書的臉徹底陰沉下來,“要活的,我倒要看看你落在我手裡還敢不敢說這話。”
扶住他的那幾個人頓時把蘇瞳圍了起來。他們取出了一柄黑傘,鐫刻著玄妙符文的黑傘,圍成了一個大圈。
“雪松,快去通知掌教他們……”晁景仁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面怒聲喝道,“宋玉書,你敢傷她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晁雪松踉踉蹌蹌地跑著去了。晁景仁想衝過去,卻突然停住。他感受到了一道眼神,那是宋玉書身旁一個滿臉鬍渣子與懶散的中年漢子,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好像一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晁景仁發現自己半步也不敢動彈,不由又坐倒在地,蒼白的臉僵滯著,並不很強大的心靈遭受著恐懼、羞愧、懊惱、自卑等等負面情緒一遍又一遍的鞭笞。
“動手!”宋玉書冷笑。
黑傘開始發光,並同時劇烈地旋轉起來。隨著黑傘主人發出低吟,傘面上那些符文頓時激射出無數條蛇狀勁氣。
青石板與青石板間縫隙生長的雜草在一瞬間化為齏粉,勁氣如剝皮一樣將劍坪的青石板輕鬆撕裂,散碎的青石伴隨著綿密的勁氣組成了密不透風的牆。
蘇瞳神情冷淡,細膩晶瑩的唇瓣微微抿著。一道銀白之中帶著一絲淺藍的光芒從她身上淺淺地盪漾開來。無聲無息間,周遭所有一切都停頓,如同時光靜止一樣詭異。
過了些會兒,在那些黑傘主人的臉上開始顯露恐懼時,周遭才終於響起“咔咔”的聲音,冰凍蔓延開來,不兩息,就成了一片冰晶世界。
蘇瞳輕輕地一跺腳,“哐”的一聲響,如同鏡碎一樣,勁氣與青石組成的牆便化為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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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北邙驚變,三派恩怨(下)
寂靜,針落可聞。
黑傘的面以及半截傘骨都在籠罩範圍內。持著剩下的半截傘骨,那些丹霞門的弟子呆滯了片刻,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數十丈的範圍都顯得輕描淡寫,何況他們這半截?何況他們本身?知道對方已然手下留情,恐懼之中,卻也帶著感激。
這是真正的感激,因為對方的實力就擺在那裡,因為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殺死他們,沒有任何僥倖,也不存在任何翻盤的可能。
他們肅然地向蘇瞳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勝負已分,輸要輸得起。何況對方還是個看起來不足二十年紀的小姑娘。
“廢物!”宋玉書也是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但他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