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都失去,那種虛無飄渺的空寂,直欲逼人發瘋。
趙雲卻已挺槍擊去。
這一刺,是他畢生武道的精華,是槍術與鬼帝之道的融合,這一槍迅若雷霆,卻又緩慢到了極致。
像似掙脫了時光與空間的束縛,喬公良的呼吸都停止了。
古山川搖頭一笑:“介於出名與不出名間也是一件惱事,知道你很強,卻不知道你如此的強。”
但聲音並沒有發出來,因為趙雲的槍已然洞穿了他的腹。喬公良望著這一幕,望著火星像血一樣從古山川的背後炸裂開來,他突然就窒息了。
不過,並沒有持續很久,然後他開始笑了。夜空突然被火焰點亮,映亮了他的臉龐,三叉戟一擺,體內妖力洶湧澎湃地注入,隨後狠狠一擲。
他的笑容愈來愈盛,因為他知道趙雲敗了,這一擊必能要了他的命。
“很熱鬧呀。”
但緊接著一聲輕笑卻讓他臉上的笑容如潮水般退去,漸漸冷峻,心神突地一震,一道殘缺的弧光“鐺”的一聲撞偏了三叉戟,自趙雲的身側穿梭過去,“嗤”的穿透了一隻飛翼軍的胸膛。
他栽倒在地,來不及怨恨,眼睛卻睜得很大,不知是對這飛來橫禍的控訴,還是想再看一眼這世界。
古山川的眉頭微微皺起,腹部的缺口倏然間凝合,冷冷道:“你們殺了他們?”
他腹部的缺口恢復如初,也將黑槍給吐了出來,趙雲的身體這才微微顫抖著跌落在屋頂上。他忘記了,古山川有三元鼎,是不死之身。
不過,星雲城的局勢未必很糟,否則他們怎會來?他效忠的人一向有著過人的膽魄、比常人更為敏銳的直覺,怎麼會疏忽洛江城。
想到這一點,他冷冷笑著,望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古山川。
喜兒飄落下來,飛劍在她的身旁懸浮,似與黑夜融為一體,但她的淺笑卻很明亮,也很刺眼:“說的是金烏神將麼,他們挺厲害的,不過還是我們更厲害一些。”
古山川知道暗中還有一人,一個他不知根底的人,他臉色很快恢復,淡淡笑道:“連半個時辰都拖不到,妄稱神將,死不足惜。”
殺死三人,他並非沒有把握。不過有些人能殺,有些人卻不能殺。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喜兒,道:“我知道你叫喜兒,還知道你為救活你師傅做了很多不願做的事。”
喜兒的臉倏然間蒼白冰冷下來,彷彿失去了所有血色,慣常的淺笑自然也消退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你還知道些什麼。”
她的聲音卻很平靜,蒼白的小手握住了飛劍,莫名的殺機使兩步外的趙雲都不由側目。
“放心,我知道得不多,你如此緊張,莫非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古山川冷冷一笑,身形卻忽然騰空而起,帶著喬公良,淡淡道,“今日你們可以不用死,因為我還惹不起劍齋。”
“因為我還惹不起劍齋”,這句話聽著極為窩囊,可真界有多少人敢說,又有多少人有資格說。
古山川敢,有沒有資格不知道,眾人卻因此沉默地望著他遠去。
五千飛翼軍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敗,戰況甚是慘烈,逃走的不足千,大多變成了屍體留在洛江城。
洛江城打贏了,卻不是何良與朱喜的勝利。為儲存族中最後一點實力,他們都不願招惹飛翼軍,也連這最後一點地位都失去了。
……
星雲城。
整個大地忽然間亮了起來,比白晝還要亮。因為天上出現了七個太陽,確然的說,是七個熾亮的大火球。
初時離得有些遠,只有拳頭大小,漸漸火盆大小,隨後便有屋宇大小。除了熾亮的光,還有驚人的熱浪,如同一道道無形的火浪狂湧而下,整個星雲城都被包裹在內。
花音望著這一幕,終於恍然古師梁說的話,敵軍的目的果然不是破城,而是要將他們所有人關在星雲城裡,與此城居民一起燒個精光。
“古山川如此歹毒,簡直天理難容!”花音憤怒的指責,在飛翼軍的狂攻下都顯得蒼白無力,何況是那七個太陽。
“老三,聽我這個大哥的一句,手足何故相殘!”古孟山猛地攔在古師梁的身前,認真地道,“紫軍這是咎由自取,老四攜此威便可直擊妖神宮,為我族開創更廣闊的天地,你怎麼能阻止?”
古師梁的臉色鐵青,指著古孟山半晌才說出來話:“你們……你們怎麼敢,那可是活生生的妖民,不是妖兵,陛下明言鐵律,你們怎